第一百五十八章 互诉衷肠
“为什么当做不知道？君上，你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都东西，而它对你又有多重要？”高筱棠没想到白离不仅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还很抵触这件事。
高筱棠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白离应该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拉着白澈上盛临山，就是为了找那样东西，而自己这么做也全都是为了他啊！
“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有什么功效，所以才不希望你把它当回事。小糖糕，你应该明白，就算没有它，我依然是这世上修为最高之人，没人能打得过我，更没人能要我的命。”白离是想让高筱棠明白，现在的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他，不需要他为自己付出任何代价。
“君上，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和你谈任何东西，而是……一个人。”
高筱棠的话令白离后背僵了一下。
他自然马上就意识到他要和自己谈的人是谁，而那个人……是他最不愿意提及一直努力在淡忘的过往。
“小糖糕，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在高筱棠的担忧神情中，他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
高筱棠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袖口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几案上。
那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手掌心大小一块，虽是石头，但边缘不知被什么东西磨得过于圆滑。外表是灰黑色，里头却透露出灰白色，用尖刻的东西划上一道就能看见里头浅色，而这块石头的中心很清晰地刻着一个字。
高筱棠一边注视着白离的表情变化，一边解释：“我在盛临山那半个空的山体里发现了这个，事实上，它只是其中一个，在那里有数不清的像他一样大大小小的石块。你知道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紧紧盯住白离的眼睛，“所有石块上都刻了同一个字。”
“一个刻着‘离’的破石头能说明什么？”白离的视线艰难地从石头上移开。
高筱棠一眼就看出他在装，他在装作自己不在乎，可他越是刻意回避就越透露出他因为看到这块石头在心里产生的巨大震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他再冷酷无情，也能从这块被一双手每天攥在手心里磨得光滑的石头中体会到那个人的满腔思念之情。
高筱棠轻声道：“她不在那里，我觉得她早已经离开了盛临山，也许……”
“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白离站起身，起得太急，撞翻了桌上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他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
“君上！”高筱棠急得抓起他的手查看。
“我没事。”他扯出个笑安慰他。
“我给你上药。”
身上原本带着的药膏早不知丢在了哪里，高筱棠只要就地取材，从香炉里挑出一些陈旧香灰与冷水混在一处后调成糊状，而后细细抹在白离烫伤的伤口处。
“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民间疗法？”白离温柔的眼神里是高筱棠低头时头顶那个白色的发旋。
他换了衣裳后就没束发，仅用一根丝带宽松地系在脑后，月白长袍，乌黑长发披在肩头，还有那个百看不厌的小发旋，白离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还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高筱棠这个人，自带一股子软糯的气质，单从外边看像只小包子，又软又香。可你要是凶他时他嘴巴一扁一身的委屈，你疼他时他眼眸晶亮恨不得把你装进他眼睛里。
白离用目光将近在眼前的人儿圈在里自己的世界里。
低垂着脑袋的高筱棠看不见白离的眼神，边上药边和他回忆自己的那些过往。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被打翻的热水烫伤，我娘一时找不到烫伤药就是拿灶头里的灰止的疼。我夸我娘很厉害连这个都知道，但是她却说烟灰只能止疼，却很可能会留下很丑的疤，要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这么做。因为她心疼我见不得我喊一声疼，所以才冒着在我手上留疤的风险。”
“那你还给我涂，就不怕我手上留疤啊？”白离说着埋怨的话，却任凭高筱棠“糟践”自己的手。
“你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好看的手做什么？”高筱棠轻笑，在明白过来他是故意这么说之后，联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耳朵尖冒着红，娇嗔道，“我可不是因为心疼你！”
“你不心疼我便不心疼我，我心疼你就够了。”他没皮没脸地说完，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在他耳朵尖上故意撩拨了一下。
高筱棠受了一惊，身子往后仰躲开他的触碰，“还想不想要你的手了？”
“自然想要，身体发肤，受之……”白离脱口而出到一半，倏地停住，眼底瞬间浮上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