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筱棠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打开后才看到里头装着的东西。
白澈往前凑近一点,仔细端详这样东西。
是一个只剩下一半的箭头,并非纯黑色铁箭,箭头发灰,除了铁矿之外应该掺杂了其他金属物质,箭头打造成了罕见的六角棱形,这样的箭头并不多见。
“你为何认为我会认得此物?”白澈在见到这枚箭头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明白高筱棠为何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自己询问此物。
“实不相瞒,这就是当年刺杀唐珉师傅的凶手留下的东西,上头沾了血,应该是被人从伤口处拔下后留下的。我看过,上面没有毒,箭身断掉的位置也不长,唐珉师傅受的伤应该不重,我以为,也许她还活着。”
“你还是没回答我,为何来找我。”白澈直视高筱棠。
高筱棠直言不讳道:“殿下的‘伤愈剑’也是六角棱形。”
以这个时代对兵器的看法,无非是顺手好用适合自己,除了白离的破厄外没人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把箭头设计成六角棱形的恐怕不会很多。
白澈看了眼就挂在床榻边的“伤愈剑”,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伤愈剑’,乃父君所赠。”
高筱棠端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泼了一桌子。
“帝、帝君?怎么可能是帝君呢?”高筱棠似乎不相信白澈的话,再次求证,“是有人送给了帝君,然后帝君再转送你的吗?”
白澈坚定地否决,“父君从年轻时起就喜欢锻造兵器,除了白离的破厄之外,我和白涵白潇的兵器都是父君亲手打造。”
“你刚才说这半个箭头曾经伤了唐珉的师傅?”白澈也发觉了这件事的蹊跷。
如果他没看错,那个箭头很有可能出自父君之手,而除了自己的儿子外,父君从没将亲手锻造的兵器送过任何人,又怎么会有人用他去刺伤唐珉师傅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凶手就是父君,但唐珉的师傅又是什么身份,让父君不惜亲自动手铲除?
“我也许不该来找你。”高筱棠显然也同白澈一样想到了这一层,一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心里就莫名烦躁起来。
他站起身打算离开,被白澈喊住。
“这件事和白离有关吗?”也只有白离的事才会让他亲自问过。
“我不知道。”高筱棠此时心慌意乱,无暇回应白澈。
他一股脑地往外冲,刚要打开门却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了。
“殿下,你……”
白澈从高筱棠身后将他抱进怀里,伸手将已经被打开一条缝的门轻轻关上。
“不许走。”语气坚决。
“殿下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一个人前来。”他深夜前来就是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也相信白澈不会蛮不讲理地强行扣下自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希望和白澈的人发生冲突。
“只要白离没来,谁也带不走你。”白澈一改之前的从容自如,心里的急切不加掩饰地出现在脸上。
他几乎是蛮横地将他搂进自己怀里,力道太大,将高筱棠的身体近乎压在了门上。
而高筱棠渐渐发现自己身体变得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些茶水……有问题!
“白澈你好歹也是个男主角你要点脸成不?”高筱棠是真没想到白澈会和自己来这一招,气得不行,“一个夏侯简这样,没想到你也这样!”
“我在你眼里与夏侯简还有其他男人没有区别,只有白离于是来说才是特别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我也知道对于男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清白无暇’。我倒是很想要知道,如果你不是完璧之身,他是否还会要你?”
高筱棠以为白澈是个正人君子,其实早在他今晚来找他时,他就已经打算好了不让他离开。
高筱棠挣扎着躲开白澈凑过来的脸,“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这个答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埋在雪白脖颈里的白澈突然停下动作,有一瞬间的呆滞,“你……说什么?”
“我说,我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他说出这句话时很有些幸灾乐祸。
高筱棠一说完,白澈就抓起他的手臂撩开衣袖,手腕处那点嫣红印记果然不见了!
高筱棠还不忘激怒他,“我倒是很想知道,作为男人,在你得知我不是清白之身后,又是否还会继续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