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门外的大街上，两个搅局成功的家伙正心情很好地看着一队官差急哄哄地闯进教坊司大门。
“你说，我们回去以后要不要向陛下建议一下重新考核一下地方官员的政绩之类的，地方官蠢成这样，我真的很为边境安全担忧啊……”上官云起的话似乎颇有为南何国政考虑的意思。
“要是个顶个的都长着何侍中那样的脑子，那才叫可怕吧？”曾锦淡淡一笑，“边境郡守的作用是牵制位于边境的武将，即便是能力不足变为武将的一言堂，也好过两人都心思活络，一拍即合的分疆裂土吧？”
“也是。”上官云起点点头。
三日前，何谨言飞鸽来信，对他们下达了三日后出现在珉州主城教坊司的命令。届时，将会有一死士完成刺杀达勒王的任务。
你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拖延时间，转移和他一同出现的何宛的注意力。此时刺杀达勒王，一定在她的预料之外，搅乱她的思路，给她找一些麻烦。之后，巡捕房的人自然会来找她的麻烦。
“堂下犯妇，本官且问你，为何要闯进命案现场？”
面对巡捕房逼问，何宛只能选择闭口不言。此时，多说多错。
她一着棋差，心火快过理智，闯进了教坊司后台，不过是因为何谨言行为的不合理，却没想到，他利用的，就是她的反应。
两杯茶水，一杯是普通的武夷红，而另一杯里却掺杂了鹤顶红。而且，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喝下掺有鹤顶红的茶水的人应该是……
“大人，刚才仵作对两具尸体进行检验，结果发现清音公子的身体里有鹤顶红的残存，但是那个外邦人的身体里没有。”
果然。
堂上的郡守眉头皱起：“既然那个外邦人的身体里没有被下毒，那么他是怎么死的？”
回报的捕快摇摇头：“目前仵作正在努力验尸，但现在还没有结果。”
这些人不知道，何宛却清楚得很。
那是何氏的秘药。使用之后能够快速置人于死地，并且在身体内快速蒸发殆尽，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当年的京城案中，查验出来的只有外在用来掩盖的刀伤，却无法查证出真正用来杀人的身体内部的毒药。
当年在京城的京官连环刺杀案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听说那桩案子最终还是无疾而终了，当时的大理寺卿上官云起随随便便找了一个替死鬼就潦草结案了。
虽说在明面上堵住了悠悠众口，但是不少的在职官员也开始和皇帝离德离心。毕竟，死的都是辅佐他上位的人，难免会让余下的人有一种介子推之祸将临的感觉。
晋文公重耳尚且可以为了掩盖自己十九年的流亡经历活活烧死在他落魄时跟着他流浪的介子推，他们这位弑亲上位的陛下为什么不可以？
帝王，到底是没有心这种东西的。
“何卿在找什么？”卢皇后从外边款款而入，叫住了正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的何谨言。
宫人向她报告何侍中今日离开偏殿，去了朝阳阁的藏书间里。
那里历来是南何机密文件的存放地。一般情况下，没有皇帝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何谨言停下翻找的动作，回身对卢皇后行礼：“皇后娘娘怎会来此？”
卢皇后淡淡道：“本宫还没质问何卿为何来此，何卿倒是先说起本宫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