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散中，你揭下人皮面具时，对我撒了谎，对不对？”
“对。”何谨言的回答十分坦然，他知道冯允已经全部想明白了。
“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既然戴上人皮面具是为了试探我，并且不让我发现你的身份。那么，为什么要拿下来？那时候的我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占了你白月光身体的陌生人吧？你何谨言会对陌生人如此信任？我不相信。”
何谨言笑了笑：“你刚才问了很多问题，我需要先回答哪个？”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冯允顿了顿，盯着对面的人的眼睛问道，“上一世，我进过那座塔，对不对？”
“对。”
“为了……把魏巳换回来，是么？”
“……是。”
【原．剧情】
“我似乎没有对你下达诛杀他的命令，何相国？”
冯允虽然嘴角带着微笑，目光中却显露出隐隐的杀意，语调有些刻意地放低，似乎是警告，有似乎是在下达某种通牒。
何谨言施施然跪在御下：“魏大人是自尽的，刑部已经验过尸体了。”
“呵，自尽？”冯允鼻间发出一声冷哼，眼睫微垂，“是不是自尽，还不就是何相国一句话么？”
“这些年，朝里朝外，无一不是以何相国马首是瞻。朕以为，他们都快忘了……这大殿之上还坐了一个朕吧！”
“啪！”
冯允猛得一甩袖，飞出的奏折尖角砸到了何谨言头上。半晌，一股鲜血从他的额角留下。
何谨言知道，冯允这个力道，是下了杀心的。
何谨言叩首：“陛下，臣跪请，归还相印，高老还乡。”
“挂印而去？”冯允双目微眯，“谨言呐谨言，你究竟又想耍什么花招？”
“臣，从来不会对陛下耍花招。”
“你是要朕明日早朝的时候，看着那满朝你何氏党羽在朕面前长跪不起，责骂朕错枉忠臣，然后让朕求你回来，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朕的笑话吗！”
何谨言苦笑：“陛下，臣不敢。”
何谨言看着上面坐着的那个人，忽然觉得很陌生。那个人已经被帝王的猜疑心将心智吞噬得干干净净。
他真的是爱着魏巳吗？
未必。
他恐惧的大概不是魏巳的死，而是魏巳死得悄无声息，连他这个皇帝都不知道。他畏惧的，只不过是超出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所谓的爱，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
次日，何谨言挂印辞官。
三日后，相国府中查出巫蛊人偶，彰显其狼子野心，陛下震怒，将其打入天牢，下令五日后处斩。
“不打算为自己申辩一下么？”冯允今日一身盛装，金色的后摆在腌臜的地面上扫过，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陛下是来为臣送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