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起拾起一支箭头看了看：“这些箭是军用的，一般的猎户自己造的箭是会带血槽的，因为剥兽皮时需要将箭拔出来，而军用箭在战场上杀人后，是不需要拔出的。这些箭没有血槽，一定是军用箭。”
“军用箭的管制相当严格。所以，我们不妨仔细想想，这些大批量的箭头，到底是谁，又是在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呢？”
第六章.高塔
“这个么……大概就要问把箭放进去的人了吧？”
曾锦看着面前洞开的石门，只觉得嗖嗖的冷风正从那个大洞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仿佛在往前走，就是幽深的地狱。
上官云起看了他一眼，嬉皮笑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愣什么愣啊，这里本来就是地狱啊……”
人血为钥，人命为引，不是地狱还能是什么？
曾锦唇边漾起一丝笑：“也是。”
两人走过那个巨大的豁口处，接着便步入了一条长长的甬道。脚底的触感冰冷而又坚硬，就好像是冬天的时候行走在结冰的道路上一样，寒气顺着脚底，蔓延至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不是适应了黑暗的缘故，四周的一切变得慢慢清晰起来，前方好像隐隐有白光透出来。两人低下头，借着光看了一眼脚下。光滑的地面好像镜子一样，映出了两人的倒影。
“是冰面。”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超前走去。
光亮的尽头处，豁然开朗，自成一个小世界。
直到多年以后，上官云起白发苍苍，抱着孙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仍旧对这段年轻时候的记忆难以忘怀：“爷爷跟你说啊，那个时候，我和你曾爷爷奉当时皇帝陛下的命令，进了那个……”
“爷爷！你都跟我说了好多遍了！”
上官云起笑着拍了怕他的背：“真的讲过那么多次了吗？爷爷老了，记性不好了……”
甬道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冰殿，很多人大概一生都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冰雪世界，就好像是神明遗落在人间的瑰宝。冰面很有效地将人的视野空间放大，短时间内，能够骗过人的眼睛。
幸好，两人只是愣怔了很短的时间，便恢复了自然。
“你说，如果在这种地方埋下伏兵的话，是不是很有杀伤效果？”上官云起走上前去，把自己的手掌贴到面前一轮巨大的冰镜上。冰面温度很低，几乎能将人的手指黏在上面。
“这里其实也只是一个稍大些的石洞而已，”曾锦淡淡一笑，“设下伏兵的话，估计只要藏在冰镜后面，就没人抓得到那些伏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