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的话，隐隐还能听到哭声。
那些“货物”会被运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至于是哪里，方晴不告诉他，他也不想知道。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也像被灌了哑药一般，再也不会开口说牧匙话了。他蓄起了大长的胡子，遮住自己的脸，一杆又一杆地抽着旱烟。
听说，那样能够死得再早一些。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方晴曾经这么笑着问他，她已经不再年轻了，笑着的时候，偶尔可以瞥见眼角的细纹。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
有人为了自己的儿女向方晴投诚。
她看着那个人，停顿了很久：“我可以让你的儿女活着，但是你知道得太多。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人点点头，用茶水在桌上写下几个字：“我无所谓。”
“从今天开始，这家店，我就物归原主了。”
他感觉自己店里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将头垂了下去。
方晴似乎是笑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的话，保重。”
“再见。”
她被风扬起的衣袖好像一只翩飞的蝴蝶。只是这只蝴蝶到底是无声无息地飞走了，就像她来的时候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选定的结局，谁也无法改变。
“嗯。”
第七章.归去
冯允到达京城是三天后。
这几天他和何谨言没日没夜地赶路，马车早就在半路上被舍弃了。因为太过于费时。
卢皇后是一个很合格的战友，即便是在他们赶路的时候，来往于皇宫和各大驿站之间的信件也从来没停过。
皇帝消失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朝中的大臣也不是傻子，看不出局势复杂。称病不肯上朝的理由要是再用下去，估计就要闹到群臣逼宫的地步了。
昨天的信里，卢皇后的语气已经是十分无奈。
“陛下若再不归，臣妾怕是要被清君侧了。”
冯允骏马飞驰，眉梢微挑，将纸条揉了揉，放手任其飘飞。
“朕的老婆都让人欺负了，这是逼朕回去动他们的老母啊！”
旁边的何谨言唇角微扬，很久没看见这么有活人气息的冯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