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9.十六的天赋
从席家回到宫里已经是黄昏时刻，季凌要把玉玺送回御书房，席亭云则是直接回了承恩殿。
承恩殿内，苍月看见席亭云回来，便走向席亭云行礼。
这几日席亭云没有回来，也没传消息给他们，苍月等人都有些担心。如今看他平安归来，也都松了口气。
席亭云问：“这几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苍云摇头，然后想了想，说：“不过十六有点不开心。主子说好那天给他看看假肢的，结果爽约了，他小孩子脾气上来，这几日都不太开心。”
那日事发突然，席亭云也没料到大哥会把他扣在席家，不但失约了季凌，也失约了十六。
“你把他叫来吧。”席亭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把人叫过来，给十六看看假肢。
苍月应下，随后就转身出去找十六。
席亭云进屋换了身衣服，然后坐在那等着十六过来。
十六是席亭云的暗卫，即便席亭云不在宫内，他也是在承恩殿内藏着，不会走远。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十六就在苍月的带领下到了席亭云面前。
席亭云看见十六，便解释道：“那是事发突然，大哥留我在席家，这才失约了，我给你道歉。”
十六听到席亭云道歉，原本心中的不悦也瞬间消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生气了。
席亭云见状，微笑着示意对方到自己面前，“这几日可还好？”
十六有些腼腆，像个孩子一样点点头。
席亭云微笑着，从一旁的托盘中拿了份蜜枣塞到十六嘴里，随后才说道，“你躺床上，让我看看你的腿。”
十六嘴里含着蜜枣，听话的将自己右腿的裤管撸起，露出自己的假肢后，躺在了床上。
一旁的苍月见状，推着席亭云到床边。
其实席亭云也并不懂这些机关器械，他会的都只是些简单的维修皮毛。
当年十六的假肢，是席亭云请工匠莫重轻制作的。莫重轻在制作机关上，向来有着鬼斧神工之称。他做出来的假肢，轻巧灵便，还格外的结实耐用。
为了十六的这个假肢，当年席亭云没少给莫重轻钱，所以他这条腿的质量也格外的好。除了走路看起来有些跛脚，其余时候就和真的一样。
解开裤管，可以清楚的看见精密的假肢和丑陋的断肢。
十六的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都已经被假肢取代，带他的大腿部分的皮肤，还满是清晰可见的猩红的疤痕。
席亭云根据当年莫重轻教他的那些东西，仔细而小心的检查这十六的假肢。
苍月则是出去，不一会便拿了一些维修用的工具进来。
“这假肢也有些年了，找机会让莫重轻给你做个新的。”席亭云拿着小钳子低着头，一边修理这假肢一边和坐在那的十六说道。
十六听了，摇了摇头，抬手比划着什么。
席亭云在低头修理他的假肢，所以没看见，苍月便翻译给席亭云听，说：“十六说不用，他现在这个还能用。”
席亭云听了，只是轻声笑着，“没事，有钱。而且我大哥现在已经知道了，不用瞒着他。”当年给十六做假肢，为了不然席家大哥发现，用的都是席亭云的私房钱。
做假肢的钱，即便是对于席家的二当家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可是十六还是摇头，手上也继续笔画着。
苍月也继续翻译道：“他说现在的还能用，做新的太贵了，没必要在他身上花那么多钱。而且，主子你根本没那么多私房钱。”
席亭云闻言抬头，刚要说话，便听到季凌的声音。
季凌挑开帘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阿云的私房钱不够，可以偷我的钱养你们啊。”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十六的腿上，看着对方精巧的假肢和满是狰狞伤痕的大腿，叹了口气，“这腿一看就知道是莫重轻做的。”
“你认识他？”席亭云对于季凌认识莫重轻表示有些惊讶。
季凌点头，说道：“当年在南海的时候，我抓他来给我们制造船和武器，也多亏了他，南海一战才没死那么多人。”
“……抓？”
“对啊，抓的。”季凌耸肩，“我又没钱给他，我那时候一穷二白的，还有那么多兵蛋子要养，哪里能给他一掷千金。所以我就带着人，直接闯进他家里，把他从床上捞起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答应的。”
“你是怎么逼他答应的？”莫重轻这种手艺人心里很清楚，找他的人都是有求于他，所以不会真的杀了他。“说要杀他，应该不管用吧？”
季凌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其实也没怎么逼他，就是问他，想不想大展身手……”
此时，季凌也蹲下身，看着十六的假肢，伸手想要去触碰，却被十六躲开了。
季凌抬头看向十六，只见对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见状，季凌收回了手，对席亭云说道，“我让小云彩去把莫重轻给带过来，给他看看。”随后又补充一句，“不要钱的那种。”
席亭云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将手中的扳手放下，动作轻柔的将十六的裤管拉下，扭头看向季凌说：“那我代替十六和你道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