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云朝山上往了一眼,半山腰的一颗歪脖子树上,蹲着一毛茸茸的身影,正眯着姜黄色的双眼,看向福云这边。
福云怔怔地望着山顶,脑中响起山猫那句,“无论于你们,还是于本大爷,不过前尘旧事。”
“怎么了,想什么呢?”一双如泉水般涌动的双眸,看进福云放空的双眼。
待福云回过神,荒山已被抛在身后。
“没什么,往西走,咱们会到哪儿?”
“听龙飞说,往西临近苗疆边界,听说苗疆擅酿酒,你应会喜欢。”
福云其实没喝过几次酒,次次都是被师兄们勾着喝的,不喝还好,一喝,福云定贪杯。
“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说得我都馋了。”
“据说,在苗疆,家家都有一个大酒缸,更不用说酒楼是何模样,准能让你喝个酒饱。”
“如此甚好。”
路边的林荫,白热的日光,哒哒的马蹄声。一切事物似乎都平静得不像话,福云一边同福灵说笑,一边忍着,不去在意胸口不断涌出的不详感。
毕竟,莫须有的不详感,自己受着就行了,说出来,徒增烦恼。
跟着镖队走了十多日后的傍晚,队伍在一座陡峰的山脚下停住。
用晚饭时,龙飞说,这座高山的背后,就是苗疆边陲——巡州城。
夜晚,镖队在山下扎营,龙飞派了更多的人手轮班守夜。当晚,福云不知为何,烦躁不安,一夜无眠。
次日一大早,镖队上山。山路陡峭,野林密集,很多路只能人牵着马走。因为前一晚没睡好,福云没精打采地牵着马,一路上不住地打哈欠。
“我看你这几日心神不宁的,眼圈都黑了。”
福云接过福灵递来的水袋,打着哈欠拔开瓶塞,饮了一大口。
“没事,应是舟车劳顿的缘故。”
在山腰歇息时,温度比山下凉快了许多。清凉的山风拂过林子,绿叶抖动,福云觉得舒服了许多。
“护好镖!”
龙飞在队首大喊时,福云还没反过味,直到看见身旁镖局的弟子,颈部中箭倒下。
福云和福灵,忙拔出佩剑,挡下几支飞来的剑。
不知何时,一队身手矫健,着异族服饰的蒙面人,手持弯刀从林子中跃出,杀的镖局措手不及。
一时间,镖队大乱,受惊的马匹四处奔跑,镖局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看到那些朝夕相处多日的镖局兄弟,被蒙面人割喉后,鲜血飞溅而出的画面,福云一时觉得双耳蜂鸣。
“福云,小心——”
福灵一手护着福云,一边持剑挡住蒙面人的袭击。
等福云回过神,才发现,福灵的袖子已被鲜血染红。
慌乱中,福灵拉着福云逃进林子深处,身后,还是有两个蒙面人追了上来。没逃出多远,两人就被逼到了悬崖。
两个蒙面人步步紧逼,操着不流利的汉话,“交出东西,可留全尸。”
原来,两个蒙面人紧逼,是以为福云二人身上,藏了东西。
福云向身后看了眼,脚下,深不见底。福云同福灵相视一笑,彼此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福云,你说,咱俩今日,会交代在这儿么?”
“谁知道呢,反正与你一起,我不怕。”
蒙面人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弯刀,“看来,得由我们亲自动手搜身了。”
弯刀飞旋着朝二人飞来的一瞬,福云和福灵一起,纵身跃下悬崖。跳下去的那一刻,刀刃削下福云飞起的一缕头发,碎发转眼被风吹散,扑空的弯刀,回旋着飞回蒙面人的手中。
蒙面人被福云和福灵跳崖行为惊住,忙上前几步,探身看向崖下。
峭壁生出的枝杈上,一根衣袍上的白布条,正迎风抖动,再深处,是被浓雾遮蔽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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