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南昭瞟瞟张扬的后脑勺, 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电影过半, 张扬一边喝牛奶, 一边坐上了沙发。
于是本来就离得近的两人离得更近了。
张扬和自己用的同样的沐浴露和洗发露，但他凑近的时候，南昭还是觉得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和自己身上的不太一样, 仿佛还掺了点什么, 闻得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张扬, 你喷香水了吗？”她下意识问。
“我是能喷香水的人吗？”张扬回头反问, 一转头就意识到自己离她太近了，肩膀抵着肩膀，好像只要微微前倾, 就能吻到南昭的额头。
南昭也意识到了, 她直直地看着电视，余光却在张扬身上。
“干嘛这么问？”张扬明知道近，却也不挪开, 心安理得地继续看电影。
“觉得有点香。”
“那就是体香吧。”
这话南昭没法接，刚刚一闪而过的旖旎气氛也一扫而空。
两人看完电影已经是10点，南昭明天还要上补习班, 看完电影就回房间了，张扬侧身，挪到南昭刚刚坐的位置上。
确实有点香。
*
南昭的课和学校一样，上五休二，上完周五的课后, 南昭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是打给张扬妈妈的，她刚准备去洗澡，童敏芝就拿着手机进来了。
“是陈老师。”
南昭点点头，接过手机：“妈妈。”
“南昭啊，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
“嗯，我们不在家你也要好好上课，这个暑假过去你就高二了，离高考越来越近……”
“好的，我知道了妈妈。”南昭打断她，“小姨怎么样了？”
“这几天还在等医院的结果，没什么事，你别担心这些。”陈慧芳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问，“听敏芝说你这几天住在她们家的？”
南昭摸不准妈妈的意思，如实答到：“对。”
“你爸爸真是的，这工作有什么好的，一出差就去这么久，多麻烦别人啊……”
陈慧芳话音未落，南昭听到那边隐约有人在叫妈妈的名字。
“哎马上。”妈妈应了一声，嘱咐这边的女儿，“小姨叫妈妈了，你好好学习，我先挂了啊。”
“好，妈妈拜拜。”
“嗯，拜拜。”
很快，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南昭愣了一下，把手机拿出去还给了童敏芝。
南昭洗澡的时候有些出神。
越住在张扬家，越觉得童敏芝和自己的妈妈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母亲。
她闭上眼，任水冲在脸上。
洗完澡，南昭坐在客房的桌前发呆。
平时这个时候，她一般都在写试卷，但今天看着卷子都觉得烦人，一点也不想写。
“笃笃。”
门口传来很轻的两声，她还没来得及应，张扬就已经伸头进来：“出去玩吗？”
“玩什么？”
“出去再说呗。”张扬对她点点手表，“快点，我妈好不容易同意了。”
“好，那我换个衣服。”南昭低头看了一眼睡衣，用眼神示意门口的人。
张扬无动于衷。
“我说。”南昭硬着头皮重复，“我换个衣服，你关一下门，谢谢。”
张扬挠挠头，关上门嘟囔：“关门就关门呗，这么凶干嘛？”
南昭换了一条背带裙，头发还没干，柔柔地披在身后，明明还是一身学生气，却又显得亭亭玉立。
打开门的时候，张扬也换好衣服了，不羁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走吧。”见她出来，他抬了下眼，把手机收进口袋。
南昭一直知道张扬好看。
从小就有大人捏着张扬的脸夸他“扬扬太可爱了”，念初中的时候，年轻的女老师总是格外钟爱他。
那时没多想，现在回忆，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还帮人递过情书。
“张扬，你还记不记得。”心里想着，嘴上也没什么顾忌地问了出来，“初中的时候，隔壁班有个女生，叫我递了一封信给你。”
自己那时候还奇怪，张扬还有笔友？现在才瞬间反应过来，什么笔友！粉色信封！上面画着小桃心，摆明了是情书啊！
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帮这个忙啊？
南昭费解。
“什么信？”张扬腿已经好得差不多，走路姿势也和正常人没差了，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看不出来他腿受了伤。
“就是一个粉色的，上面还有爱心的。”见张扬一脸想不起来，南昭接着描述，“那个女生比我矮一点，齐刘海，好像是……”
“不记得了。”张扬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小脑袋成天记什么呢？”
南昭觉得这个行为有些暧昧，但张扬满脸正直，她也没再多想，和他并肩慢慢走着。
碧湖小区作为市中心数一数二的好小区，绿化很好，虽然是大夏天，但好像也比其他地方温度低一点。
今天夜风很好，月亮悬在树枝间，凝神甚至可以看到月球上的阴影。
南昭仰着头，风吹在脸上，通体舒畅。
还没来得及舒畅一分钟，张扬伸手拽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看路的？”张扬语气不怎么好听，弄得南昭都紧张起来。
结果一低头，只是一个小小的台阶，还没自己的帆布鞋鞋底厚。
“这又不会摔……”她不服气。
“摔了别哭鼻子。”张扬哼了声，“快点跟上。”
说罢，加快了脚步。
南昭不知道张扬要带自己去哪，等进了少年宫，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