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肯定有!”
张扬:“为什么啊?踢那里很痛的。”
南昭:“扯头发才痛呢。”
张扬:“怎么可能!你又没有那个,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南昭:“我就是知道!”
……
两人一来一回,一路吵回了家。
知了发出重复的嘈杂声音,被少年少女的争执声打断,突然安静了。
*
南昭在张扬家住了5天,爸爸出差回来,她也顺理成章地搬回了自己家。
离开张家的时候,童敏芝还百般不舍,说要是有个南昭这样的女儿就好了,张扬就很有个性了,跟欠了他钱似的,板着一张脸别扭地嘱咐:“别忘了东西,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送。”
不送就不送,自己又不是没有脚。
南昭觉得,自己对张扬的感觉,如果真的叫喜欢的话,那也是薛定谔的喜欢。
毕竟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太讨厌了,讨厌到就算自己是他亲妈,估计也喜欢不起来。
南杰作为21世纪成熟的家庭煮夫,负责女儿的一日三餐根本不在话下,而且南昭大部分时间都要上课,他只用做早晚饭,中午就吃前一天的剩饭。
南昭和爸爸度过了半个月,妈妈才终于回到了锦市。
吃饭时,南昭听他们聊天,才知道小姨得的是乳腺癌,手术过后情况还是不太好,但小姨不好意思一直麻烦妈妈,自己请了护工,强行让妈妈回来了。
“这个病遗传几率很大,我指不定哪天也得病了。”吃饭的时候,陈慧芳随口提起,南杰说她“在小昭面前说什么呢”,她才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实际上,作为学校老师,半年一次小体检,一年一次大体检,有什么病一般都能及时发现。
南昭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这个暑假,还是不免受到了小姨生病和妈妈说这话的影响,做了好几次关于妈妈生病的梦,每次都是满身大汗地惊醒。
离开学的日子越近,妈妈对自己的要求就越多,高一她忙着赶进度,妈妈从小姨那回来后,逼着南昭一心扑到数学竞赛题上。
竞赛题和平时的数学题根本就是两个体系,每年高考,一旦有涉及到竞赛题的题型,大家基本就是全军覆没,每个学校也只有十几个对竞赛感兴趣,并且想到获得加分的尖子生,才会花时间到这上面。
南昭就是那十几分之一。
直到暑假结束,南昭都在各种奇形怪状的题型里反复挣扎,她几乎都没有再见过张扬,好像在他家住的那些天是一场梦,他们看过的电影,依偎在一起走过的街道,也都是梦。
开学那天,南昭终于重新看到了张扬。
他刚剪了头发,Tony老师不得劲,张扬这么一张100分的帅气脸蛋,都被这个发型衬托得只剩下90分。
“我妈还说剪得短挺清爽,气死我了。”
张扬一路都在抑郁头发的事,南昭觉得他这样怪可爱的,忍不住安慰他:“我真的觉得还可以。”
“真的?”
“嗯,就比以前难看一点点。”
张扬更崩溃了。
仿佛是高一开学的重演,同样的炽热的天气,两人踏进学校,面对同样崭新的分班表,和同样密密麻麻挤在告示栏前的同学。
南昭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去理科实验班,但理实班有两个,她还是希望能和蜀南梦分到同一个班的。
这次张扬不用费劲找她的名字了,毕竟1班第一个,一眼就看到了,简直不要太显眼。
“你在1班呢。”他回头告诉某位不愿意自己挤人堆的矫情洁癖女孩。
“那蜀南梦呢?”南昭想到哪里问到哪里,压根没注意到张扬的情绪,却看到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由晴转阴。
“你不会自己看啊?”
他黑着脸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排球馆地方向走了。
张扬腿长,步子又快,南昭追都追不上。
怎么就生气了啊?
自己都还不知道他在哪班呢!
南昭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往告示栏前的人堆里钻,铺天盖地的汗味和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冲入鼻腔,胃里都止不住犯恶心,她顾不上这些,在分班表前一目十行地找着那两个字。
1班——南昭,蜀南梦,李今,李今玫
2班——李新宇
……
4班——刘小天
她不断地看到熟悉的名字,却怎么也没找到张扬的。
一直到分班表的末尾,南昭才终于看到他。
9班,张扬。
理科一共就9个班,他俩一个1班,一个9班。
和张扬去另一栋楼学文科也没多大区别了。
这什么垃圾分班!
南昭气得眼前发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位都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