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南昭说不上来心底的感觉。
要说多生气, 倒也没有, 只是自己抱着笔记去找他, 希望他越来越好的时候，他在和别的女孩子聊得热火朝天。
所以有一点点，失望。
还有一点点因为失望生起的沮丧。
正是由于这样的失望, 她变得没有任何理由辩驳, 辩驳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他。
所有的情感都是有理由的, 失望是因为喜欢, 沮丧是因为喜欢, 她无可救药地，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里。
张扬本来以为当天说清楚就好了，没想到晚上下训去奥数班, 教室里熄着灯, 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北风刮过走廊，发出如泣如诉的呜咽。
没有人告诉自己, 今天没有奥数课。
张扬摸摸后脑勺，罕见地一个人回了家。
周末两天，张扬往隔壁跑了两趟。
第一次去, 南昭出去上补习班了。
第二次去特地挑了晚上，结果南昭和南杰出去散步了，只剩下陈慧芳在家里备课。
时间拖得越长，张扬越觉得惴惴不安，周日晚上黄毛约他出去喝酒, 他心烦意乱地拒了，挂断黄毛的电话之后，张扬看着手上的手机，突然觉得自己这两天是个傻子。
都21世纪了，又不是只能面对面才能找到人。
【哥，你真是我亲哥。】他兴奋地给黄毛发了条短信，顾不上那边黄毛满脸问号，兴奋地拨通了南昭的号码。
听筒里“嘟”了两声，被人挂断了。
还能挂电话！证明她就在手机旁边！
张扬锲而不舍，电话不接，短信总该看吧。
他打字飞快：“顶楼等你，你要是不来，看我会不会等一夜。”
南昭这个人犟得跟驴似的，不威胁一下，她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有多坚决！
张扬胸有成竹地把手机塞进口袋，抱着一本单词书上了楼。
“扬扬！这么晚了干嘛去啊？”
……
南昭早就收到短信了。
可是爸妈在客厅看电影频道，也不知今天放了什么电影这么好看，平时11点准时睡觉的人，这下愣是看到12点多。
自己11点就上了床，抱着手机蜷缩在被子里，打了好几轮瞌睡，才等到他们关电视。
小时候她总爱踢被子，所以爸爸养成了半夜会帮自己盖被子的习惯，果不其然，12点半，爸爸进房间帮她掖好被角，才放心地回房。
小小的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可这不代表自己就能溜出去了，她怕再躺下去就睡着了，于是傻傻在床上坐了20分钟，确认爸爸妈妈都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出了门。
顶楼还是一样冻人，南昭推开破旧的铁门，被冷风灌得向后趔趄了一步。
她其实可以不来的，毕竟像现在这样的寒冬腊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傻蛋会在外面等这么久啊。
可是张扬就是这样的傻蛋。
外面一片漆黑，南昭稳稳心神，根本没有怀疑过张扬会不在这儿。
“张扬。”
“张扬！”
她压着声音喊，却没人回应。
不会真的不在了吧？
前一秒还坚定的信念突然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