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昭应了声,过一会儿补上一句,“谢谢。”
声音这么小,小奶猫似的。
张扬忍住撸猫的冲动,清心寡欲憋到飞机落地。
刚下飞机,海市混着海水腥味的咸湿空气便扑面而来,温度差不多,太阳却比锦市的更烈,晒得皮肤都有了灼烧感。
南昭耳鸣刚好,现在又觉得自己要中暑了。
好在出了机场,出租车上的冷气让她捡回一条命,南昭无力地靠上车门,张扬伸手把她拽回来:“别靠门上。”
“好。”她乖乖应下,靠上了椅背。
张扬心痒痒:不要靠椅背,靠我。
可惜南昭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一动不动,晕乎乎地被载到酒店。
机场离市区很远,出租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三人踏入定好的房间已经是下午5点,童敏芝订了一间套房,自己和南昭睡在里间,张扬睡在外间。
安置好行李,又洗了把脸,几人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小昭啊,等会我们去逛逛市场好不好?”童敏芝直接忽略了张扬,见南昭点了头,喜笑颜开地化起妆来。
儿子没有人权吗?
张扬在心里控诉。
可是南昭好像真的很开心,嘴角一直没有放下过。
好吧,儿子可以没有人权。
童敏芝化好妆,又换了一身很适合海边的连衣裙,戴上宽檐遮阳帽,花枝招展地领孩子们出了门。
她说的市场是海市最有名的海鲜市场,被称为来海市不得不去的地方之一。
海鲜市场和普通的露天菜市场有些像,只是卖的东西换成了海鲜。
窄窄的一条路,挤满了海鲜摊贩,用蹩脚的普通话揽着顾客。
南昭在内陆城市长大,头一次看到这么多海鲜,越看越新奇。
“老板,这是什么鱼呀?”她指着一条胖胖肿肿的鱼问。
“这是多宝鱼,清蒸最好吃了。”
南昭似懂非懂地点头。
“老板,这条我们买了。”童敏芝指着南昭刚刚看中的那条鱼,见她有些惊讶,笑着解释,“买一条试试看味道,好不好?”
她的语气像哄小孩,对南昭而言很陌生,但张扬和童敏芝似乎都习以为常。
又来了,这种感觉。
南昭郁闷地敲敲脑袋,决心以后再不会拿张扬妈妈和自己的妈妈做对比了。
妈妈拿自己和别人家小孩比,如果她再拿妈妈和别人家妈妈比,那她就成了和妈妈一模一样的人了。
逛一圈下来,童敏芝满载而归,几人找了一家海鲜酒楼,将食材交给服务员。
这便是海市最有名的“海鲜加工线”,本市所有的餐厅,酒楼,全都可以代加工海鲜,价格公道,顾客不仅可以自主选购海鲜,还可以自己挑选加工方式,一套下来又实惠又美味。
南昭几乎没怎么吃过海鲜,这趟下来吃得有点多了,吃完回了酒店还觉得撑得慌,没坐多久又站了起来。
童敏芝还以为她要干嘛,目光追上去,南昭才不好意思地解释:“吃多了,站一会。”
等到晚上11点才消了食,南昭洗漱完躺在床上,身边是已经睡着了的童敏芝。
她上幼儿园以后就是一个人睡了,和父母睡在一起的记忆都所剩无几,更别说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睡了。
她望着窗外影影绰绰的路灯,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么,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
南昭是被痒醒的。
像是一万只蚂蚁在轻轻啃噬皮肤,不痛,但钻心地痒。
她下意识去挠,手下的触感把她吓得睡意全无。
自己过敏了。
手臂和腿上是连成片的肿块,摸起来像扩大了无数倍的蚊子包。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试图强行睡着,但真的太痒了,压根睡不着。
南昭犹豫一会儿,翻身起床,看了还在熟睡的敏姨一眼,穿上拖鞋去了外间。
她轻手轻脚关上门,摸黑走了两步。
“张扬,张扬,你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那时候还没有清晰的理论,不过小昭已经有了“摆脱原生家庭不良影响”这个概念,原生家庭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但我们可以决定自己小孩的原生家庭呀(同时也尊重不婚与丁克人群)。
看到有小可爱说想看黄毛和苏小小,所以想问问大家要不要看他们俩的番外呀,写的话等正文完结会在微博(@等待露西)更新,还想问一下是想看职场还是校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