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昭听到她的成绩，只是这样“嗯”了一声。
从前自己总是教育南昭，不要一惊一乍，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现在她都做到了，自己却没来由地心慌起来。
像是有些东西，正在一点一点脱离掌控。
陈角巷里散发着淡淡的霉味，雨点顺着屋檐落到水泥地上，或许是因为常有雨天，滴水的地方已经成了墨青色。
“你准备进集训队吗？”陈慧芳突然开口。
南昭小心地避开那些墨青色，有些奇怪：“你不是说参加完冬令营就可以了吗？”
陈慧芳语塞，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在问女儿的意见。
她没有再说话，母女两人已经差不多高了，她们并肩走着，中间隔着疏远的一拳距离。
*
高三过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却也还要慢。
全省只有70个省一等奖，分到北芙就更少了，已经没有了开班的必要，奥数课取消，南昭却也不想在家多待，每晚都去学校晚自习。
有时妈妈要在学校值班，他们便一起回家，妈妈不值班的话，爸爸就去学校接她回家。
南昭习惯在教室多待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其他教室都已经关灯，和以前上奥数课的时候很像。
只是这次张扬不会来接自己了。
“妈，还没睡啊？”张扬从学校回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这不等着你嘛。”童敏芝从厨房端了牛奶出来，看着儿子喝完才放心，“你爸爸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天天不着家。”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顺手收拾茶几。
“最近陈老师是不是不让你和小昭玩了？”
张扬不想提这些，含糊应了声，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妈妈已经睡了，爸爸还没回来，张扬躺在床上，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相册里是他白天拍的照片，照片是翻拍的“红榜”，南昭在第一名的位置，笑得有些拘谨，但眼里盈着笑意，应该是开心的。
张扬没有息屏，把手机放到一边，双手垫在脑后。
南昭不会知道，张扬每晚都在操场等她。
等到教室的灯一盏一盏熄灭，还剩一盏，那是他的灯。
……
张扬的成绩越来越稳定，基本每次都会有小进步。
作为南昭最好的朋友，每次成绩出来，蜀南梦都会去9班拍个照片给南昭。
从倒数一直到中上游，南昭估摸着张扬的学习进度，笔记做了一本又一本，再通过其他人带给张扬。
蜀南梦笑说南昭该去办高考培训班，从年级倒数到本科，一教一个准。
她也笑，说可能再也不会这样对下一个人了。
冬天来得很匆忙，北风呼啸，教室前后门的小窗被同学用书堵住，窗户也关上，教室里像个蒸汽锅。
不知冬天太乏，还是教室里二氧化碳浓度升高，南昭越来越嗜睡。
常有老师上课见有人在睡觉，刚想扔粉笔，见是南昭，便不着声色地走下讲台，伸手在她桌上敲一敲。
而张扬已经有了一级运动员证书，之前计划的是是参加体育统招混个一般般的大学，但现在成绩越来越好，他决定走高水平运动员招生，到时候运气好，指不定可以和南昭上同一个大学。
1月，南昭进入冬令营的同时，张扬对照着首都大学高水平运动员的招生简章，紧张地点了报名 。
作者有话要说： 奥数和体育招生这一块我是查资料写的，资料不详尽，我自己也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所以在时间、流程上可能会有纰漏，大家不要参考，有了解的小可爱也可以在评论区指出~
最近真的好短，555对不起大家，这一章评论也都发红包，下次更新之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