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考试，记得带准考证。”她醒了酒，说话逻辑终于清晰起来。
“好，我记着。”
“我笔记有没有给你啊？你这几天可以看下这本笔记和错题。”
“给了。”
“考完一起来北芙看烟花吗？”
“嗯，可以。”
“要再亲一下。”南昭还记得喝醉时发生的事，她张开双臂，咧开嘴冲他傻笑。
怎么喝了酒这么粘人啊，真想再带她来喝酒。
张扬还坐在车上，他一脚撑地，侧身抱住南昭，含了一下她的唇瓣，很快就放开，像是担心自己会得寸进尺似的。
“晚安。”
“好，晚安。”
南昭上了楼，张扬还觉得好笑。
明明离高考还有3天，他们怎么搞出了明天就要上考场的氛围。
虽然说了晚安，但他停完车回家，一刻都不敢松懈，洗了澡立马开始看南昭留给他的复习笔记。
别人看到的是张扬名次一次次上升，是老师越来越赞许的眼神，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
一边保持排球队的训练一边学习，每天睡觉都不足5小时，看不懂的题就对照南昭的笔记去找，找不到就上网搜，网上的看不懂就去问老师。
他基础差，没有捷径，也没有技巧，只能硬学。
以前看“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标语还骂傻逼，现在自己就是最大的那个傻逼。
夜深了，张扬禁不住打了个呵欠，又责难似的用笔敲敲头，点上一根烟继续复习。
……
越到高考越平静，以前莫老师总说这句话，南昭将信将疑，觉得自己一直都很平静，与是否高考无关。
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她才知道，这种平静是不一样的。
6月7日，南昭睡了个好觉，随着闹钟铃响起床洗漱。
她穿了一件和张扬一起买的T恤，胸前印着闪电侠公式，是《生活大爆炸》里Sheldon的同款。
张扬说穿上学霸衣，感受当学霸的气息，说不定就能成为学霸，于是他俩一人买了一件这个，还买了一件数字“73”，约好以后高考一起穿。
现在就是以后了。
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一家三口像往常那样吃完早餐，南杰领着南昭打车去考场。
上了出租车，南杰问女儿：“下考了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就行。”
“那明天呢？”老父亲穷追不舍。
“明天就考完了，我要和同学出去玩的。”
“哦……”南杰应着，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南昭靠在出租车窗户上，平静地看着街景不断后退。
原来越到高考越平静，是得知了既定命运，等待审判，奔向结局的平静。
考场门口挤满了送考的家长和老师，都不约而同地穿上了红色衣服，仿佛这样就能给学生们多带来一些好运似的。
莫老师在另一个考点，他们这的是语文老师，现在周围已经围了一圈1班学生。
南昭和语文老师说不上熟，但还是被蜀南梦拉到1班同学身边，人人都来跟南昭握手，说是要“拜考神”。
她是个小迷信，得知有这个环节，懊恼地觉得自己真是想得不周全，一件衣服肯定不够啊，那天就应该再跟张扬握个手来着！
不过他们手也牵了人也抱了，连小嘴都亲了，不比这个握手牛逼？
想到这，南昭又放心了。
考场大门准时打开，同学们一拥而入，南昭提前踩过点，直接照着自己的考场方向走去。
伴随着急促的铃声，第一科开考了。
语文，数学。
理综，英语。
两天很快过去，伴随着英语下考铃声响起，南昭停笔，起身走出教室。
结束了。
爱的恨的，遗憾的，欣喜的高中生涯，统统结束了。
南昭愣愣地往校门口走，后面不断有人往前涌。
她突然想到两年前，她和蜀南梦去看学长高考，那个第一个冲出考场的小胖子。
那年报纸的大标题是——
2009年高考结束，天高海阔，前途光明！
她不知道今年会是什么，也不在乎了。
她只想立刻见到张扬。
这段时间，南昭从零花钱里省出了一些钱，刚出校门口，她就去手机店买了一台性价比比较高的手机，办了一张手机卡，往里充了100块钱。
南昭开了机，输入一串熟悉的数字。
“嘟”了两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喂？”
“是我。”南昭环视周围被家长陆续接走的学生们，笑着问，“别的小朋友都有人来接啦，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南丶提前预测网络流行语丶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