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写着:季姬寂,集鸡,鸡即棘鸡。棘鸡饥叽,季姬及箕稷济鸡。鸡既济,跻姬笈,季姬忌,急咭鸡,鸡急,继圾几,季姬急,即籍箕击鸡……*
江奕涵张口便顺顺溜溜地念了下来,命令:“试试。”
胡翟听得晕头转向,寻思半天也觉得是一个腔调,于是张嘴便冒出一串:“叽叽叽,叽叽叽叽……”
阿冉在旁侧已忍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
胡翟纳闷地抬头一看江奕涵脸色,立刻刹住了嘴,怯怯地向站在一旁的阿碧投去求助的眼神。
“世子,先吃饭吧。”阿碧于心不忍,帮他开口讨饶,“这实在太难了些。”
到底不能急于一时,江奕涵劝着自己,只得先作罢。胡翟好不容易得了允许能把嘴里的石子取出来,长长地出了口气。
可待他刚喝过一口粥,立刻疼得皱起了小脸,憋了一会,又强忍着喝了下去。
晚饭后江奕涵习惯看书或对棋,漱口过后便起身向外走。阿碧急急地跟着为他披上大氅,直走到门口,他复又转身拿手指点了点胡翟:“含回去。”
阿碧柳眉微蹙,小声道:“世子,方才我见他粥里都染血了……”
“那也比口吃一辈子好。”
江奕涵薄唇轻抿,云淡风轻地说过一句,径自向书房去了。
书房的烛灯一亮便到三更,江奕涵回到西厢时,床榻上小小的人儿早已被阿碧哄睡了,正半张着嘴流出些口水。
那块石子放在枕边,还沾着血,江奕涵见了,以一根手指往他嘴里探了探,指腹触到舌头与上颚,果然磨破了许多,疼得胡翟在睡梦里都忍不住微微皱起鼻子。
抽|出的手指上带着丝丝血迹,江奕涵往袖中一摸,拿出自己刚刚复又磨出的上好黑曜石珠,将那块粗粝的石子换走了。
夜深人静,江奕涵忽然想起白天厉铁隔着远远距离对他无声说的那句话。
——“保护好他。”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盘综错节的关系?
江奕涵只思考了短短片刻。
反正无论如何,只待过了明晚国庆大宴,胡翟便会被妥当地送出宫去,安安稳稳地在南州村落度过一生,与他再无瓜葛。
10 章十 皇宴初起
一日后,天大晴。钟州国师夜观天象,直奏是宜举办国宴的大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