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我想起来了,刚刚的药渣还没收拾。”
凌缥缈:“……我去帮忙。”
招阳:“哦,我去挖坑埋药渣。”
邢天鹤:“我去埋。”
墨雪:“……”埋药渣需要这么多人吗?
但是,不是你打发人家离开的吗?
墨雪回头看着飞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飞花帮不上什么活计,只好识趣地钻入天方袋中面壁思过去了。
墨雪又喝了一口药喂给云焱,想起六年前在陌寒峰上的山洞中,自己也是这样给他喂药的,当时开玩笑说那是自己的初吻,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心里静止得像无风的湖面,现在想想,倒真有些甜蜜的滋味。
一碗药喂完,墨雪的手抚上云焱逐渐红润的脸颊和下颌,嘴角一翘,笑道:“又便宜你小子了。你就是故意这样,好一次又一次骗走我的吻吧?”
正在天方袋里啃红薯的飞花爪子一抖,觉得自己不小心咬了舌头。
后院厨房中,招阳用裂风刀在地上刨坑,邢天鹤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看招阳。
揽月端着药罐子将药渣往外倒在一张手帕上,凌缥缈拿着一根树枝掏罐底的药渣。
揽月问招阳:“你确定墨公子拒绝公子了?”
招阳:“不然公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
揽月:“墨公子该不会是在跟公子玩欲擒故纵吧?这招对男人尤其有效,让你感觉快要得到了,实际又得不到,就这么撩拨着吊着,最挠心窝了。”
招阳:“你说得有道理,对待男人,就得用这招。千万别跟一个男人告白,让他知道你多么中意他,否则他不得上天?对待咱们小祖宗那样的男人,就不能惯着他!”
邢天鹤想起某人从未说过“喜欢他”三个字,不免神情幽幽地看着某人。
揽月有心要给他哥挖坑,难得扮演一次十分听话的好妹妹,虔诚地点点头道:“哥哥说得很有道理,这是实践得来的经验吗?”
招阳实在太感动了,第一次感受到长兄为父的崇高责任,要好好教育妹妹一番,脱口而出:“那是当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见石头上幽怨的书生,口气一转,接道:“不是——这个嘛不过是书上看来的,也不能全信,不能全信。”
揽月:“……”
诡异的死城因为重新入住了许多人,似乎一下子就拥有了生气,连空气都变得好闻了许多。
墨雪看着云焱身上带血的衣裳,觉得这衣裳也换一身最好。
他记得云焱的行李似乎都在天方袋中,于是拿过天方袋来,想起云焱设的口令,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俊俏脸庞,终还是附身在云焱耳畔,低声念道:“宝贝儿,亲我一口。”
然后,嘴唇在云焱的唇上轻轻擦过。
天方袋中的飞花懊恼这天方袋为何密封性极好却不隔音,那样轻柔充满磁性的嗓音,谁他妈抵抗的了啊!
想着墨雪那样的一张脸,说着这样深情的话,飞花在天方袋中踉跄几步,觉得自己还是干脆晕过去吧。
它是灵猴,又不是狗!不吃这劳什子狗粮!
墨雪拿起天方袋,果然打开了封口,他提着袋子底部一倒,瞬间就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天方袋里的东西哗啦啦地滚了出来,在床榻前立刻堆了一座小山,除了飞花的各种零食,还有飞花的各种土豪行头,以及许多瓶瓶罐罐,大概装的各种毒和灵药,以及成堆的银票和金灿灿的金银珠宝……
墨雪提起天方袋,伸手往里一掏,发现里面还有许多东西,回头看看床上的人,嘴角一抽:“这小子是把全部身家都带在身上了吗?”
差点被云焱的九牛一毛身家砸背气的飞花从小山底部爬出来,头上顶着一片火红色的布料。
墨雪瞧见那布料的样式有些眼熟,将整件衣裳都翻了出来,随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