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言在学校不是写论文，就是做实验，和安皓接触不多，倒是祁语诃和安皓走得很近，但祁语诃的论文都是自己写的，起码同居期间，他看到的是这样的，而且以祁语诃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代写，更何况安老师手头上有那么多科研项目，哪有时间给学生写论文，太可笑了。
见乐清言表情严肃，不像有假，凌扬又道：“也有可能是因为安老师名气大，又不愿意和别的老师联合，才会风评不好吧，至于从哪边开始传起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乐清言皱眉，“你的意思是因为安老师名气大，所以被黑了？”
凌扬点头，“大概如此。”
乐清言不信，“这也太扯了吧？”
这是学术圈，干净纯粹，才该是代名词。
凌扬笑得嘲讽，“你太天真了，安老师的确是业界翘楚，可他的错误在于单打独斗，不站队不联盟，特立独行势必被排挤。”
“我的指导老师就是如此，年轻时气盛，看不惯做学术的搞小圈子，结果被排挤，拿他的学生开刀，给他的学生毕业论文审核判定不合格，致其延期毕业。这不是个例，所以后面有很多学生不敢报我导师的研究生，就算知道我导师很厉害，也不会报，因为怕被下黑手。”
“那后来你老师加入他们了吗？”乐清言问。
凌扬摇头，“没有，只是后面的好几年都没有收学生，在学校的劝导下，重新招收学生后，脾气收敛了很多，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了。他知道那些老师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他学术水平和地位在那里，但他知道那些看不惯他的外人可以让他的学生不好过。”
乐清言道：“照这么说，安老师的学生也会被这样下黑手，可据我所知，他们没有。”
凌扬笑，“这就是安老师的高明之处，他虽然不和同领域的学者搞派系，但他在C大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我学长同期的一个研究生是安老师的学生，实际上也被判不合格过，但是在安老师的质疑下，后来换专家重新判，合格了。”
凌扬：“我老师和你老师命运的不同在于，安老师有个绝对支持他的N大，而我老师没有，我老师也质疑过，但学校不敢也不愿意惹事，所以一直劝我老师为了自己的学生要和气。”
乐清言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凌扬又道：“其实这一届出国修学的名额，我老师本来是给我的，但是后来学校评议结果不理想，而那个时候，又听说安老师为自己的学生申请名额。”
乐清言了然，“你讨厌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名额？”
凌扬道：“名额是公平竞争的，许枫那狗也来，所以如果是比不过，我不会有怨言，我讨厌的是靠关系的没有任何实力的蠢货。”
“不过，事实证明，传闻只是传闻。你不是蠢货，至少你站在学术前沿，看到了比我更宽阔的视界。”
乐清言：“呃……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认可？”
凌扬笑：“最后的名额还没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乐清言挠挠头，“也是，我会努力的。因为我们学校的名额给的是我学长，我想和他一起走。”
凌扬瞟了一眼他的戒指，“你男朋友？”
乐清言脸颊发热，点了点头，“嗯。”
凌扬笑，“那你是得努力，万一被我拿到名额，就是我和你学长一起走了。”
乐清言道：“就算最后不是我也没关系，至少我试过了，而且就算不和他一起走，他也不会移情别恋的。”
凌扬嘴角上扬，笑得肆意，“我有说过他会移情别恋吗？要不要这么自恋？”
乐清言跟着笑，“说出来你不信，他比我还自恋。不过，我很喜欢。”
凌扬摆摆手，“好了好了，狗粮吃饱了，别给我塞了。”
乐清言挠挠头，呆呆傻傻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