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砚低下头捂住微痛的小腹,浑身冻得微微发抖,忽然脚下一滑,心惊一瞬,整个人失了力向前跌去。
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落进了一个带着暖意的茶白色怀抱。
“殿下,殿下?”唐听在他耳边轻唤,一手搂着他,一手撑着伞。
南砚虚弱地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终脱力地昏倒了过去。
……
这场暴雨很快就告了终,但南砚淋了雨受了寒,夜里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发烧。
南砚躺在床上,潮红的脸颊发着烫,却半梦半醒地喃喃着“好冷”,声音哑得不像样,身子也在瑟瑟发抖。
秦隽词守在床前给他擦脸敷毛巾,唐听在药房煎药,屋里只剩下了南砚和秦隽词两个人。
南砚烧得昏昏沉沉,秦隽词也跟着不眠不休,不知疲倦地照顾着南砚。
秦隽词轻轻挽起南砚的袖子,给他的关节擦酒精散热,冰冰凉的触感却让南砚怕得瑟缩。
“好冷……好难受……”南砚声音沙哑,身子烫得像个小火炉,带了哭腔小声呜咽。
秦隽词用手顺着他的背,低声哄:“那我们就不擦了,好不好?还有哪里难受?”
南砚眼角绯红,眸子覆着一层模糊的水光,声音哑哑的:“喉咙疼……肚子疼……手疼,腿疼……鼻塞……好难受好难受……”
“我帮你轻轻揉揉好不好?”秦隽词细心地给他揉了揉肘关节、膝关节,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肚子。
南砚猫儿似的轻哼一声,半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小声呢喃似的说:“再摸摸肚子……”
南砚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睡衣,秦隽词隔着薄薄的柔软衣料,温暖的手掌抚着他的小腹,已经能感受到肚子微微的弧度。
生父的气息能够很好地安抚到幼崽,南砚觉得……秦隽词的掌心就像熨帖的暖源,慢慢让他的腹痛减轻了一些。
“渴……”南砚嗓子干燥,像被沙粒磨过一样,空气从喉咙流通都引起轻微的涩痛。
秦隽词闻言立刻去倒水,走回来坐到床头,轻轻扶起他的头,喂他喝水。
“小口喝,别呛着。”秦隽词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一手慢慢倾斜着水杯。
南砚黑色的发丝从秦隽词骨节如玉的五指间泻下来,他脸色潮红,纤细的喉结微微起伏,双眼水雾蒙蒙,充满了任人摆布的无力。
就像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唐听端药进来,南砚闻着味就不愿意喝,把脑袋往另一边偏。
“苦……不喝好不好呀?”南砚眼睛红红地问。
秦隽词顺着他的头发摸了摸,像给小猫顺毛一样,很耐心:“喝了药就不会不舒服了,乖,喝完给你糖。”
“不要糖……”南砚轻轻摇头,脸颊绯红发热,“你亲亲我,我就有勇气喝了……”
南砚哪怕是烧得不清的时候都乖得像小猫一样,意外地好哄。
秦隽词俯身亲亲他的额头,南砚果然就咕嘟咕嘟喝完了药。
“可是我还是好难受……”南砚迷迷糊糊地说,“裤子湿湿的……”
“湿?”秦隽词微微掀开他的被子,就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南砚身下见了红。
秦隽词神色微变。
这是南砚两次怀孕以来第一次见血,而这胎才不到三个月。
“唐医师,他怎么……”秦隽词听到自己的嗓音微颤,“……这要怎么办?”
唐听见了也微微变色:“你先给他换下裤子,等会儿出去说。”
唐听先转身退出了屋子。
南砚已有些昏昏欲睡,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秦隽词小心翼翼地为他换了裤子,也起身出了屋门。
唐听就站在门前等他,背对着他看着庭院里寂寥的夜色。
“殿下这胎可能保不住。”唐听声音轻得像不想惊扰了谁,凉风习习,吹拂得他发丝微动。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秦隽词还是怔忪了片刻。
许久,他嗓音涩然道:“……是我的错。”
那时他分明知道南砚刚生了幼崽不久,南砚早产又是难产,身子多虚啊。他却还是借着解毒的缘由,要了南砚那么多遍,甚至让他肚子里又有了蛋。
唐听微叹:“我也有责任。殿下是出来找我才淋了雨发了烧。要不是我……殿下这胎也不至于这样不稳。”
唐听微闭上眼,想起看守所的事,微微皱眉。
他确实被抓进了看守所,但窝藏罪只是个幌子。他想不明白,他明明是个雄性,为什么那个人还要对他穷追不舍……
他想起在看守所里,那个男人坐在审判席上,对他笑着说“亲我一下就放你走”的轻佻模样。
唐听费解。
难道所有城主都是这么闲的吗?
作者说:
唐听真的真的是好人(轻轻滑跪)
试问仙气飘飘的有点病娇的病美人医师谁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