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雪夜归人
酒精对苏怀瑜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睡多久就醒了，一看时间，还不到八点。
去洗了洗，又看了看蒋雁翎的情况，苏怀瑜坐回沙发上，按亮手机屏幕，然后又按灭，反反复复，十几分钟后终于厌烦了自己的磨磨唧唧，把电话打了出去。
接到苏怀瑜的电话，程彻是有些惊讶的，他刚刚下飞机。
但是，不可否认的，他是愉悦的，一种他自己尚不知的需求被满足的愉悦感。
听到程彻的声音，苏怀瑜动乱烦躁的心才安稳下来，“工作忙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回来了，刚下飞机。”
“嗯，”苏怀瑜的眼神亮了一下，“有人接吗？”问完才觉得自己莫不是这两年疏于锻炼，被酒精给影响了？程彻怎么会没人接，起码应该是助理吧。
“有。”程彻把行李交给刘新润，坐进车里，车里暖融的气流扑在他的脸上，才意识到出了机场后的空气有多冷。
“行，我没别的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程彻怎么会没听出来苏怀瑜声音里掩不住的疲惫和嘶哑，示意刘新润稍微等等，“没关系，我在飞机上睡过了，你在哪儿？吃过饭了吗？”
苏怀瑜怔了下，程彻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回答了后一个问题，“还没。”
别说晚饭了，中午饭就没好好吃，就吃了几口菜垫底，净喝酒了。
“正好，我也没吃，请你吃饭吧，拖了很久了。”
苏怀瑜喝了不少酒，虽说对他影响不大，但状态终归不是最好，只是他确实很想见见程彻，瞬间，一溜心思转了一圈，应了下来，“好啊，我在长虹。”
他本来想说自己在“人间”，两地离得不远，程彻从机场过来的时间内他走过去绰绰有余了，话到嘴边改了主意，实话实说了。
不想隐瞒。
程彻知道长虹，确切来说，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就没有不知道长虹的。
“好，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到了给你电话。”程彻没多想，他早在魏老的宴会上就知道苏怀瑜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会在长虹也不算意外，只是这个点对于长虹来说，还太早。
又是提前开溜？
程彻打发刘新润自己打车回家，然后干脆利落地开车走人。
刘新润在老板打电话的时候就猜到电话那头是谁了，只是他没想到老板竟然不带一丝犹豫就、抛、下、了、他！
算了算了，好歹打车的费用是给报销的。
苏怀瑜给蒋雁翎的助理打了电话，让他过来照顾人，又交代了领班先看着，这大少爷喝醉了很好说话，但是，睡醒起来要是没伺候好，得嘞，可劲儿折腾吧。
接着，苏怀瑜稍微把自己打理了一下就下去了。
他更愿意出去等。
程彻到的时候，苏怀瑜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抖了抖身上头上的雪沫，钻进已经熟悉的车里，看到程彻，堵了快一天的心才舒畅了些。
借着光线，看程彻的气色确实还好，苏怀瑜才放下心。
倒是程彻看苏怀瑜的状态不是很好，虽然不明显，但是身上还是带着酒气，而且，微妙的，他能察觉出来对方隐隐的烦躁。
“心情不好？”程彻掉头，问道。
“嗯，”苏怀瑜的身体一点点恢复温度，没打算撒谎，“朋友们闹了点不愉快，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程彻虽然觉得自己应该能算是苏怀瑜的朋友，但也知道，他说的朋友是关系相当近的那种，不然他不会是这种状态，而他们的认识的时间毕竟还短。
不好置喙。
苏怀瑜没给程彻考虑的时间，三言两语直接说了：“一个朋友和另外一个朋友弟弟的女友在一起了，一个说早就分手了，一个说是刚刚分手，闹崩了。”
爱情，又不仅仅是爱情。
程彻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不说了，都是糟心事儿，”苏怀瑜一个多星期没见到程彻了，不想一见面就聊不开心的事，“说说你打算在哪儿请我？”
程彻顺着话头接下，卖了个关子，“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苏怀瑜笑了笑，心情不可抑制的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