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对于这种顺滑得好似“上天安排”或者说“打瞌睡遇到枕头”的机遇其实不大会犹豫,就像当初接受苏唱和于舟的帮助一样。
只是她从于舟家里搬出来时,经历了一个后劲十足的脱敏过程,她不大想再和朋友住在一起了。
她也有劣根性,因为她在这个世界就是飘萍,她太容易贪恋家庭的温暖了,她害怕,怕经历了自以为稳固的热闹之后,又要被迫分离。
她甚至连猫都不敢养。
听向挽一直没说话,晁新又说:“不是白让你住的,你可以按你现在房租的价格,或者以你合租的预算给我房租,我也……”
她也补贴一点房贷。
房子买得大,因为这个小区就没有小户型,但因为带着牌牌,她也不方便把空着的卧室租给陌生人。
因此,向挽如果住进来,算是一举两得。
向挽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晁新的语气,像极了向挽说用古琴课换外教课一样。
她们都同样需要钱。
向挽说:“我想一想,或者,我先去周边的小区瞧一瞧。”
“那,我陪你,正好明天我没事。”晁新说。
“嗯。”
“明天想上午去,还是下午去?”
“上午吧,我想多看一点。”
“那我……”晁新又抬起手腕,习惯性地看了看表,其实不需要,她只是思考时间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那我九点半到你家楼下,你提前把中介约好。”
“好,谢谢晁老师。”
“客气。”晁新笑了笑,向挽帮了她不少,彭姠之那部广播剧她接了,而且知道是向挽牵的线。所以该说谢谢的是自己。
“早点睡,明天见。”晁新又说。
“好,明天见。”
第11章
第二天向挽起了个大早,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擦餐桌时想起刚搬来,几个小伙伴坐在这里一起吃开火饭。
那时于舟还特意带了一袋米。
拿起手机,向挽在群里发了一个消息:“我要去看房了。”
没人回,都没起。
她笑了笑。收拾好自己的小书包。
贴心地带上遮阳伞,拿了两瓶矿泉水,还有小半瓶防晒霜,想起晁新的高跟鞋,她又从药箱里翻找出几片创可贴。
向挽随身带的东西总是很多,所以双肩包对她来说更为方便。
穿上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配上可以防晒的小白开衫,她锁好门,往楼下走去。
照例是看了看流浪猫,天气见热,大橘又长肥了,可瘸腿的小白已经好一段日子没见,向挽安慰自己,一定是被好人家接走了。
出小区门,一看时间才九点十分,向挽决定去给自己和晁老师买一份早餐,可刚抬头,就看见晁新的车停在路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但她也没有催自己。
向挽小跑过去,车里却没人,正要四处张望,转头见晁新从一旁的小卖部走出来,仍旧是白衬衣灰色的长西裤,裸色高跟鞋,不同的是她今天编了一个松松的鱼骨辫,搭在一侧,看起来飒很多。
她依旧露着小臂,拿着两瓶矿泉水。
看见向挽,晁新提步走过来:“这么早?”
“晁老师更早。”向挽笑得很乖巧。
“我以为会堵车,就提前出门了,没想到每个路口都是绿灯。”晁新笑了笑。
然后扬扬手里的矿泉水:“冰的,A;不冰的,B。”
“C。”
“嗯?”
“我也带了。”
“两瓶。”向挽看着她说。
晁新单耸了耸左肩,偏头笑了:“那放车上喝吧。”
她把两瓶水抱着,腾出一只手来掏兜里的车钥匙。
“但我没买早餐。”向挽说。
晁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先躬身把矿泉水放进去,然后直起身子,关门:“没有自己做早饭的习惯吗?”
“有时会煮一个鸡蛋。”
一个人的早餐不好做,多了吃不下,少了又很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