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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他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红丝带,方才那股谈笑风生的从容霎时全无,整个人万分失态。

戚逐看见地上陈如月的尸体,和突然出现在房中的绝美“女子”、以及三五名身穿朝廷武将服饰的男子,吓得跌在地上,发冠都歪了,嘴里颤抖地大喊:“刺客!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

萧阳月微皱着眉盯着他,这吵闹声听得他烦躁得很,他缓抬下巴,示意身旁的下属上去安抚他。

下属点头,上前抱拳道:“无意惊扰世子,末将乃朝廷浮萍阁近卫使,几日前查明这位女子是官府缉捕多年的刺客,这才不得不打断世子的雅兴,望世子恕罪。”

戚逐诧异地抬起头,望着萧阳月。

这里发生的一切吓坏了路过的丫鬟,丫鬟尖叫着跌倒,茶水洒了一地。鸨母很快闻声赶来,见陈如月被人刺死在了房中,登时两眼一黑,险些吓得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扶着丫鬟哭喊:“各位官爷这是做什么呀!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就死了!”

萧阳月不喜这样喧闹的场面,皱眉对下属吩咐道:“快点搜。”

“是!”

外面的女人哭喊着,屋内的几人将陈如月这间闺房翻了个底朝天,搜出短剑五把、一只元阳宗弟子才有的密令牌、以及向外传递消息的密信三封。

找出东西之后,萧阳月不再逗留,将陈如月的尸体留在原地等着官府的人来处置,径直离开了沉香苑。

萧阳月带人走后,戚逐才从地上站起,扶了扶自己的发冠,拂袖坐回了桌边。他喝了一口杯中的冷茶,看着地上的女子尸体,双眼复杂幽深。

半晌,他摇头喟叹道:“可惜啊,那如莺的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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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出场啦,虽然他爱逛青楼但是一点也不渣的,他只是去青楼吃吃喝喝听听小曲看看漂亮姐姐跳舞而已,谁不爱看美女呢!

第3章

离开沉香苑后,戚逐径直回了贤坤侯府。

侯府位于京城风景最为幽静的路段,背靠一片竹林和小潭,府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园林水榭一应俱全,处处都极尽奢华。

戚逐摇着扇子走过回廊,路过的穿着鹅黄色小褂裙的丫鬟见到他,连忙福身问好,转身就想去通知膳房大少爷回来了,让膳房备好晚饭。

戚逐叫住她,问道:“父亲在吗?”

小丫鬟微微迟疑着回答:“回大少爷,侯爷他……用过晚饭后就直接去墨莲姨娘的院子了。”

“哦,既如此就罢了吧。”戚逐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让膳房那边晚饭少备点,准备点桂花糕之类的点心吧,我突然有点馋嘴了。”

“有的有的,有桂花糕,大少爷回房歇息吧,马上给您送来。”小丫鬟无意中注意到戚逐的白玉发冠有些凌乱歪斜,天真俏丽的脸露出困惑,“大少爷,您的发冠怎么乱了呀?今天早晨是喜荷姐姐帮您梳的头吗?”

戚逐微微笑道:“刚刚在沉香苑里同姑娘们小打小闹罢了,我一会儿便要沐浴,不碍事。”

小丫鬟虽年纪还小,不怎么出门,但也听闻过那沉香苑是个什么地方,顿时红了一张小脸儿,面含羞意地福身行礼,转身去膳房了。

戚逐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吃了些点心当做晚饭,便让丫鬟们打来热水准备沐浴。

六折的雕花檀香木屏风后,缕缕热气自梨花木圆桶中冒出。戚逐取下发冠,将扇子放在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踏进木桶的热水中,裹着精壮肌理的胳膊悠闲地搭在木桶边,口中呼出一口热气。

他默然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沉香苑里陈如月的死状,与那名身着锦绣绫罗纱裙的人。

戚逐悠悠地想,看来宫中传闻的确是真的,大内第一武功高手,浮萍阁阁主萧阳月,果真是有着一副绝色容貌,且有喜爱穿女子装束的癖好。

至于死去的陈如月……莫非是皇上这两年来意在清剿的那精通双修魔功的元阳宗残党?

正当戚逐思索着这一切,房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人,连屏风外的置物小几都被撞翻了。

那人正是伺候戚逐的大丫头喜荷,她扑通一声跪在屏风外,涕泗横流地哭喊着:“大少爷!侯爷……侯爷出事了!”

戚逐微一皱眉,他站起身,抄起一旁的衣服简单地换上,推开屏风,看着跪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抖的喜荷,问:“出什么事了?父亲他不是在姨娘院子里吗?”

喜荷哭道:“大少爷……先前墨莲姨娘院子外的小丫鬟听到房里姨娘和陪房的尖叫声,进去一看,才发现老爷赤着身子直挺挺躺在床上不动了,脸都青黑了,嘴角还吐着白沫……我们赶紧叫了府中的大夫来看,大夫一看,说是马上风,人已经咽气了,救不回来了!”

戚逐神色一凛,赶紧叫人提着灯笼带他到那边院子去。墨莲姨娘的院子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哭喊和尖叫,丫鬟前后通报大少爷来了,哭声这才慢慢地止住。

戚逐这下也无暇多管自己进来姨娘的院子合不合礼数,一进门就看见墨莲姨娘只匆忙穿了一件外裙,正扶着她的陪房,跌坐在墙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戚学儒面色青黑、脸庞僵硬、双眼涣散、肥肉横陈的赤裸身体上盖着绣花棉被,显然已是死去有一阵子了。

大夫站在一边,和戚逐作揖行礼,而后又神色灰败地直摇头:“大少爷请节哀,侯爷去了……这病不过一瞬的事,想来侯爷没受什么苦楚。”

侯爷死了,这贤坤侯的爵位,终究是要落到戚逐身上了。

房中众人只见戚逐双眼盯着自己躺在床上死去的父亲,似乎隐隐含泪。他猛一闭眼,苍白的嘴唇微颤着,沙哑唤道:“林管家。”

一年过六旬的老管家朝着戚逐躬身,颤颤巍巍地说:“老奴在。”

“去,为府中上下准备孝服,点好灯,在我房里点上祭香、准备纸笔,皇上那边我得亲自写信告知。”戚逐嘶声道,“父亲走得突然,自明日起,我志为父亲在祠堂中祈福十日,只进斋饭。父亲的后事我自会安排,只是还得管家多多操劳。”

林管家领命而去,戚逐回到房中,重新沐浴焚香,换上一身孝服。他静坐在书桌前,摊开纸笔,提笔开始写信。

一旁伺候的喜荷也早已哭红了双眼,她为戚逐倒下茶水,想站在一旁为戚逐磨墨。

戚逐轻声唤道:“喜荷,你下去吧,父亲已去,这几日我不需要人伺候,这些都该我亲自来做。”

喜荷哽咽道:“是。”

待到喜荷关门离开,戚逐确认喜荷的脚步声已走远,这才丢下手中的笔,翻身躺在了一边的贵妃榻上,从小几上拿出先前剩下的几只用小碟盛着的桂花糕,拈起来放进嘴里。

方才戚逐脸上的悲痛与忧思一扫而空,他吃完点心,一抹嘴巴,草草地在信纸上写下三四行,写毕便叠好塞进信封中,封上书简。

他父亲得马上风死了,皇上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得信,毕竟那神通广大的乾门卫,干的可不就是到处刺探文武百官情报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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