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清没有说话，姜灿阳微微抬起头，跟他呼吸可闻。
幸好周围一片黑暗，他看不见自己的脸红成什么样子，而自己也看不出他脸上到底是什么神情，是失望？还是庆幸？或是根本就无所谓？
也是，姜灿阳想到“经验丰富”的魏老师，刚刚就也只是那么僵站着，没有对自己的主动献吻做出任何回应，看来自己本来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对他来说，毫无魅力可言。
那为什么他还说要自己留下来？只是为了逗逗自己吗？
姜灿阳觉得有些难堪，又不知道是该走是该留，只那么傻站着，过了一会儿，觉得眼角有些发涩，心酸地吸了吸鼻子。
讨厌，这可是自己的初吻。魏澜清，你可真是个大坏蛋。
魏澜清刚刚抬起要去开灯的手停在半空，他克制着想要把身前人搂入怀中、想要继续刚刚那个吻的冲动，听见对面人细微的声响。
明明是她会错了意，怎么显得自己倒像是个坏人。
他抑制着胸膛中呼之欲出的奔流，低声开口，“怎么又哭了？我是说现在太晚了，怕有危险……你留下休息，像昨天一样，等天亮我送你回去……”
魏澜清的声音极尽安抚，但姜灿阳却哭的更凶了，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她听见魏澜清叹息了一声，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他说，“别哭了，不然别人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你骗人，哪有别人……”姜灿阳抬起还挂着半颗泪珠的眼睛，借着透过微薄窗帘照射进来的月光，一双眸子亮的惊人，让魏澜清觉得心口微微一颤。
于是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是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欺负你。”
姜灿阳睫毛一颤，将掉不掉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了下来，然而并没有滑落在地上，因为就在那一刹那，温润的触感触碰到了她的眼角，让她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魏澜清则已经起身，问她，“可以打开灯了吗？”
姜灿阳没有出声，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又怕魏澜清看不见，只小声地说，“别，别开……”
“好。”魏澜清没有强求，只牵着她把她引领到床上。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走起来驾轻就熟。
“你休息一下吧。明天我给你买好早餐再去局里。”
想到前一天晚上魏澜清就没怎么睡，今天又被自己折腾了半天，姜灿阳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一时间也忘了刚才既尴尬又暧昧的氛围，想了想说，“魏老师，还是你来床上休息吧，我，我在桌子上趴一会就行……”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没事的，我年轻，底子好，熬一宿不成问题。”
“哦，是吗？”魏澜清忽然在姜灿阳身边坐下，吓了姜灿阳一跳，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触到了魏澜清的哪片逆鳞，惹他不高兴了。
“你是觉得我老了？”
“没，没有……”姜灿阳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回答魏澜清，想来想去，终于让她想到了。
她认真第望向魏澜清，尽管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但相信他一定能感觉到自己的诚恳。
“我觉得您不是老，是老当益壮！”
魏澜清着实无语，强忍着胸腔内的愤懑，将姜灿阳用被子一裹，推进了床里。
之后他双手抱臂躺在床外侧，幽幽地说，“睡吧，让我这个老人家看着你好好睡觉。”
姜灿阳好不容易才从被子里露了个头，看见魏澜清躺在身边，只好又往里拱了拱。
不过，哪怕是第二次盖魏澜清的被子，她还是觉得怪好闻的，淡淡的柠檬草香气。让她觉得温暖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