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边等了好一会,警察安排的第二辆出租车才把他接走,为得就是把这种下雨天不好打车的戏做得更逼真一些,骗过不知道躲藏在哪里的绑匪。
岳歌回到警车上时,整个人像是被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没有了力气,瘫靠在后座。
前排的警察刚想安慰他几句,就听见对讲机里传来附近蹲守警员的声音。
“有人靠近垃圾桶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是绑匪来拿钱时,令他们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来垃圾桶这边翻找的不是绑匪,而是个捡破烂的流浪汉。
如此偏僻的郊区,这么大的雨,突然出现一个流浪汉,着实让人觉得事情十分可疑。
一方面,警方担忧这个人就是绑匪扮演的;但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流浪汉会拿走金条,到时候绑匪得不到钱,会恼羞成怒。
魏澜清也想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立刻跟警察说,“让人盯紧流浪汉,必要时,让大黄上。”
警察闻言眼睛一亮。是啊,如果说让便衣去,实在显得过于巧合,容易打草惊蛇,那让一只警犬过去把流浪汉吓走,总没有什么问题。绑匪做梦也想不到,突然出现的气势汹汹、只为守护垃圾桶的“流浪狗”,会也是国&家公&务人员。
然而还没等到大黄出场,那边就又传来了新的情况。
“来了另外两个流浪汉,跟第一个流浪汉争执起来了。”
几个人好像是为了争地盘,争垃圾桶的所有权,喋喋不休,最后竟然大打出手。
不对,有哪里不对。
魏澜清在脑中飞快地过了一下,刚想跟警察说,让他通知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但在第一线眼看着几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刑警坐不住了,直接让大黄上场了。
大黄狂叫着冲向三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咬断几人的脖子。从没见过这种架势的几个流浪汉决定一直对外,抄起路边的石头就往大黄身上扔。
但几个佝偻无力的流浪汉,怎么可能能对付的了势在必得的“恶犬”,于是没过两招就丢盔弃甲,准备逃跑了。
魏澜清眉头紧皱,用对讲机提醒现场的警员一定要注意盯好岳歌的背包。
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等三个流浪汉一哄而散,警员去到现场查看时,垃圾桶里的背包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是三人中的哪个拿走了。
警察牵着大黄根据气味追了一段路,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雨水冲刷,让气味消散的很快的原因,在追到一条分岔路口时,大黄停了下来,委屈的不知道该继续往哪里走。而绑匪临时变更的交易地点,刚好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监控。
好生狡猾。
魏澜清目光一沉,白玉般的面庞上因为愤怒笼罩上一丝阴霾。
“叮”,岳歌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涌了进来。
“钱已收到,明天早晨七点,合佳菜市场,领你媳妇。”
岳歌眼前一亮,下一秒就在座椅上弹跳起来。
“这是,这是……所以他们还是拿到钱了?他们要放了灿阳了!”
前排的警察看了看短信,心中有一丝慰藉,看来人质没事了。可毕竟被拿走了价值五百万的金条,这些聪明狡猾的绑匪,到目前为止,连一丁点狐狸尾巴都没露出来,让他们接下来该怎么部署抓人呢?
唯有魏澜清,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面容冷峻。
他并不是不高兴,只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也许并不会如他们想得那么顺利。
而他的直觉,从来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