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沈殊凉沉默的抽了一口烟,将烟用力的按灭在烟灰缸中,眼神古井无波的盯去了迩纯。
明明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迩纯却被吓的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
“过来。”
沈殊凉的嗓音淡淡,可迩纯听着就是莫名害怕,胆怯的向前迈了一小步。
看在沈殊凉漆黑的眼中,却像乌龟走步一般。
“我要你到我面前来。”原来沉静无波声音噙上了犀利之色。
迩纯被吓的小脸都白了,哪里敢到他跟前去:“沈哥哥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能听得见。”
见迩纯不想到他身边来,沈殊凉起身,一步一步的朝迩纯逼了过来。
迩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还想退时,单薄的小身体居然靠在了防盗门上了,退无可退。
迩纯的小手摸上门把手,想打开门逃跑,可片刻后,白嫩小手又从门把手上收了回来。
他不能逃,他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
沈殊凉一直观察着迩纯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清楚迩纯刚刚想逃走的心思,更是分析透了迩纯不可能真的走了。
他虽然不知道他接近他的真正目的,但在他没有达成不目之前,他是不可能离开,也就是自己可以轻松的拿捏着他,甚至任凭他……搓扁揉圆。
眼瞅着沈殊凉噙着一身冰霜就靠了过来,迩纯又躲无可躲,他忙道:“我去做饭。”
说完,就要从沈殊凉身边跑走,却不及沈殊凉的手快,将迩纯清瘦柔软的身体圈在手臂与门板中间。
迩纯被吓小脸煞白,用乞求的眼神看望着沈殊凉:“别打我,我怕疼,格外怕疼。”
迩纯是个早产儿,身体功能不比正常出生的人,所以痛觉神经格外敏感,别人能体会到的一分疼痛,在他身上却被放大了好几倍,这也是为什么他老爸迩盛祁过于对他呵护保护的原因。
沈殊凉低眸望着被他禁锢在怀中,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的人儿,眼中恶意快要溢出来。
他就喜欢欺负他,狠狠的欺负他。
沈殊凉倾身,薄唇几乎贴在迩纯元宝似的小耳朵上,鼻翼煽动,轻轻嗅闻着那清甜的味道:“怎么怕我,为什么?”
湿热的气息铺洒进迩纯的耳窝,痒丝丝的,迩纯缩了缩脖子,想躲避开,却无路可躲:“我犯错了。”
沈殊凉性感的薄唇又贴近了迩纯几分:“犯了什么错?”
迩纯缩着脖子:“因为我放学没有回来给你做饭,还有收拾屋子。”
沈殊凉的唇瓣若有似无的触碰着迩纯细软的耳朵:“不够全面,把我给你立的规矩背一遍。”
迩纯顺从听话的背道:“我在这里住,必须要洗衣做饭干家务,还要伺候你,听你的话,不可违背你,不可惹你生气,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迩纯一个劲的缩着脖子,想与身边威压感十足的人拉开一段距离。
可是身旁之人却欺的更近,沈殊凉眸色深深暗暗,嗓音带着几分嘶哑,冷幽幽的对迩纯说道:“我回到家,室内你没有打扫,饭也不做,更是不听从我的话,违背我,私自与我憎恨的人去吃饭,惹我生气。”他故意放慢了语调:“今天你把我对你立下的规矩全都破了。”
“你听我解释。”迩纯忙道:“今日因为我的原因,害的迩盛祁被找了家长,然后我……啊……”
迩纯吃痛了一声,下一瞬就见他白皙的耳垂印上了一排齿痕。
被疼的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转,迩纯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弱弱的对沈殊凉讲里道:“你咬我耳朵做什么?”
“惩罚。”沈殊凉舌尖还在回味那柔软细腻的感觉:“你犯了错误,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心有不忿,迩纯怒了怒嘴,但到底是没敢去顶嘴,左右都被咬了,疼了,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迩纯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道:“迩盛祁的爸爸还为我在教导主任面前说了话,见我饿了,还主动邀请我去……”
“他不是你叔叔吗,为什么又不是你叔叔了,被你说成了不认识你的样子,”沈殊凉打断了迩纯的话“你的嘴中到底哪一话才是真话?”
“我……”迩纯一不小将自己的谎言在沈殊凉面前自己给戳穿了,人变得吞吞吐吐,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去搪塞,他静默了片刻,低下头去:“我是骗了你,但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让你对迩盛祁改观,不讨厌他……”
“为什么?”沈殊凉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迩纯的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迩纯心中凌乱的比最难的方程式还难做出正确的解,害怕自己越说越错,干脆紧紧抿上小嘴,不吱声了。
“说。”沈殊凉又道。
迩纯低着头,就是不肯说话。
沈殊凉目光深沉的看了他片刻,然后下一刻就又听到迩纯“啊”的一声吃痛。
迩纯可怜兮兮的揉着被沈殊凉咬红的耳朵,也不敢吱声,去招惹眼前这动不动就咬他,属狗的人。
沈殊凉居然又咬了他一口。
他眸色闪着精光,颇有成就感的望着迩纯耳朵上被他咬的两排齿痕:“我饿了,快去做饭。”
迩纯捂着耳朵“哦”了一声,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