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若无其事地撩眼:「医生是谁?」
「一个游荡在医院和附近街区的幸存者。擅长布置机关,也擅长借刀杀人,从来都独来独往,是头独狼。」
「哦。」
络腮胡开了个罐头给我,「你有碰到他吗?」
「我们遇见了很多人。」桑榆单手开了罐啤酒。「手里都带着家伙。」
「还没问你们二位叫什么名字。」络腮胡冲我伸出大手,眼神淫邪。
我还没回神,桑榆修长的手握了上去:「桑榆,姜月。」
「你们是一对儿?」络腮胡性急地问。
眼神仿佛要在我身上烧出一个洞。
基地里的其他男人也这样看着我。
——这里有十个男人,却只有一个女人。
这就是他们不顾千辛万苦把我们「请」回来的理由。
我心跳得飞快,桑榆却好整以暇地回过头来,镜片后的眼睛揶揄地望着我。
仿佛在问:是吗?
洞穴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深知一个落单的女人是什么下场,飞快开口:「是的!」
声音尖锐得震起蝙蝠。
桑榆喝了口啤酒,微微挑起唇角,惬意至极。
「我怎么看着,不像啊。」络腮胡不爽地是在我俩身上打量。
「呵呵,怎么不像?」桑榆随手从裤兜里摸出两件亮闪闪的东西,给自己戴上。
然后非常随意地牵过我的手。
——男人的指尖,冰凉的钻戒,擦过敏感的无名指内侧。
泛起一阵战栗的痒。
在洞穴幽光的倒影下,在恶人的见证中,他堂而皇之为我戴上戒指。
我却无法拒绝。
「我们结婚了呢。」他迎着我的注视,亲吻我无名指。随即眼风一扫,悠然问着众人,「看不出来吗?」
17
夜已经很深,他们给了我俩一个洞窟休息。
我徘徊不敢进。
不停在黑暗的过道里抚摸着无名指上那枚钻戒。
我莫名其妙成了桑榆的妻子,是不是还要履行妻子的义务?
「你不是他老婆吧。」络腮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感到屁股被人重重捏了一把。
「你干什么?!」我惊跳起来。「放尊重一点!」
「哈哈。」男人笑着抽了口烟,满不在乎,「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尊重?你他娘的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洞穴:「我先生就在那里——」
「那你去找他告状啊。告诉他,我们要操你,看他同不同意。」他笑得露出一口黄牙。
我气得眼圈发红,大步流星就要冲出去,被他勾了腰摁在墙上。
「诶诶诶,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急。」他撑着墙,冲我脸上喷了口烟,用粗黑的手指摩挲我的侧脸,「妞,说实在话,这个世道,你俩怎么活?跟一个男人,和跟一群男人,哪个活得久,你自己不会算?躺平挨操就能舒舒服服地活,这么好的便宜,为什么不占呐?」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冲向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