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背后哈哈大笑,压根没有半点羞耻。
秩序崩坏以后,这种事屡教不鲜。
妻子被占有,丈夫反抗就被杀。
有的丈夫直接贡献出妻子苟活。
女人变成了纯粹可以交易的「货」。
我怒火中烧冲进门里,里头的一幕却让我当场愣在原地。
——那个女人在桑榆房间里。
 
地下基地有昏暗的照明。
桑榆坐在一张老破的钢丝床上,双腿微张,膝盖处笔直的折角,很松散的动作。
光自上而下,他像尊沉默的神祇。
女人狗一样坐在地上,仰头娇娇地与他说话。
「……哥哥,你长得这么俊,留下来吧。只要你跟我好好的,他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这里什么都有,是附近物资最充裕的基地了……」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下意识退了一步。
但他们已经看见我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闭上了嘴,女人有些尴尬,他却很平静。
好像我才是这个房间里多余的人。
气氛凝滞了一瞬,女人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越发娇媚地笑起来,柔弱无骨地去摸他的腿根:「……哥哥,今晚我陪你啊。我可会伺候人了,会让你很舒服的。」
「今天不行。」桑榆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丢开。
女人仔细分辨着他的眼色,确定他不是口是心非,这才慢吞吞起身。
经过我的时候,眼神嚣张地一瞥。
她比我年纪还小,有丰满的胸口和傲人的曲线,他们给她穿的衣服,毫无掩饰地暴露这一点。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整个人站在原地发抖。
桑榆枕着脑袋躺下:「睡吧。」
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任何解释,甚至没有看我。
我攥紧了拳头,钻戒膈进掌心里。
里头还剩下半张床,我爬了上去,蜷缩在床尾。
但我根本睡不着。
络腮胡熏人的香烟一直在我鼻尖萦绕。
还有桑榆和那个坐在地上向他献媚的女孩儿……
「今天不行。」
明天呢?
后天呢?
我要是没有回来会怎样。
我胸口都快要炸了但是无处发泄,只能握着那枚坚硬的钻戒战栗地发抖。
灯啪塔一声重新开了。
桑榆坐了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