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绷不住了,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两手交握,说:“看来只能罚你这辈子走到哪把我带到哪了。”
我叫白薇,是个设计师,上周刚过完我的二十八岁生日。
生日是在家里办的,为了庆祝我的生日,以及庆祝我顺利出院,我妈和我的朋友们为我大肆操办了一场宴会,在宴会上,精美的生日蛋糕被端上来,我在所有人的簇拥下许愿、切蛋糕。许愿的时候我妈在一旁小声道:“希望薇薇早日找到最爱她的人。”
我闭着眼,泪流满面。
我的愿望是:希望最爱我的那个人能够活过来。
我这辈子算是很幸运,幸运地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幸运地考上心仪的大学,幸运地从事热爱的工作。
但人的运气是守恒的,十八岁那年,我刚上大一,认识了岑楚斐,也就是我后来的丈夫。
岑楚斐在我面前表现得温柔、热情、体贴入微,凡是我想要的,他都会端到我的面前来。
岑楚斐持之以恒地追了我半年,我不可避免地沦陷了,他当着全校的面向我告白,在周围人的起哄和祝福声中,一道人影冲出来,力道极大地攥住我的手腕,说他喜欢我,让我不要答应岑楚斐。
我知道他,他似乎也是计算机系的,叫江越。
但我听说他是因为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在学校附近跟人打架斗殴,差点把人打进ICU。
听人说,他精神有点毛病。
总之,当初被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着实吓了一跳。
我拒绝了他,倒不是因为他身体上的原因,单纯是因为我不认识他,我喜欢岑楚斐啊。
江越被我拒绝仍不放手,最后他是被岑楚斐的兄弟们拽开的,因为他精神病的传闻,大家都有点犯怵,生怕他突然暴走动手。
但他当时只是看着我,眼神执拗,一言不发,直到人群散去,岑楚斐牵着我的手离开,余光里他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我。
和岑楚斐在一起后,他事事顺着我,虽然他的家境不太好,但我爸妈一致觉得找个对我好、有上进心的就行,我们家算是小有财富,岑楚斐做上门女婿也是没问题的。
我把这事告诉了岑楚斐,我的本意是让他不要对娶我有压力,我们家不需要他出什么钱,爱我就行。
他笑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钻戒向我求婚,我忙着感动落泪,并未发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屈辱和忍辱负重。
婚后我也幸福了两年,在我爸的提拔下,岑楚斐的职位越做越高,后来公司一次危机,我爸急得病倒,他一跃升为公司副总。
我爸去世后,岑楚斐越来越忙于公司应酬,对我的态度也越发敷衍冷漠,一次我在他的衬衫口袋里发现了一只用过的小雨伞,我恶心至极,甩到他面前与他对峙,他解释,我哭闹,争吵中他打了我一巴掌。
我说,岑楚斐,你完了。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家里给他的,既然能给,我也有办法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