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决不食言> 第8章

第8章(1 / 2)

裴清昼上半身没穿衣服,谈小凡别开脸,他又欺负上去,低下头,鼻尖抵着谈小凡的鼻尖说:“你就这么想和他在一起?人家知道你被我包养过吗?不嫌脏吗?”

谈小凡想用脚踢他,但他从不是裴清昼的对手。

裴清昼单手攥住谈小凡的一副手腕,另一只手去扯谈小凡的睡裤。

睡裤很宽松,几乎毫不费力就被扯到了膝盖处。

谈小凡红了脸,红了眼,一口就恶狠狠咬在裴清昼肩膀上。

肩膀渗出血,裴清昼不顾疼,一把抄抱起谈小凡就将人摔在了沙发床上。

谈小凡要爬起来,但很快就被裴清昼压回身下。

裴清昼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尖,如恶魔般,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乖,一会儿你叫出来,门外可什么都听得到。”

第15章 ·芋头糕

-

起初,谈小凡还挣扎,到后面,他挣扎不过,也就放弃了。

门外站着的许星燃不再敲门,听脚步声是下楼去了。

一刹那安静,室内仿佛能听到玻璃窗外枯枝作响。

谈小凡闭着眼睛等待死亡降临,但等了好一会儿,他只感觉到脖颈处有一小片湿湿的温热。

裴清昼把头扎进他的颈窝。

不是吻,是眼泪啊。

听不到哭声的呜咽,但谈小凡偏就知道他哭了,裴清昼竟会掉眼泪。

谈小凡缩成很小很小一团,像刺猬护住柔软的腹部,裴清昼单膝跪在沙发上,手拄在他头两侧。

墙上挂钟发出极规律的机械音,良久之后。

裴清昼抬起头,把手收回,起身坐到了沙发边,背对着仍躺在那里的谈小凡。

谈小凡傻傻的望着天花板不说话,隔了又半分钟,裴清昼扬起手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裴清昼一直低着头,他鼻音很重,眼泪滴落在光洁的瓷砖上没有声响。

都第三次道歉了。

谈小凡默默把裤子拉回腰间,翻了个身,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进靠枕。

裴清昼站起来,他从客厅走回卧室,拿了枕边的羊绒衫直接套上,然后在门厅换好鞋。

“…手还疼不疼?一直想问来着,”裴清昼把大衣搭在臂弯上,侧过有泪痕那半脸,“手腕坏了,梦想就没了。”

“不是梦想,是吃饭的工具。”谈小凡死死咬着毯子。

他哪敢有什么梦想,十几岁就出来挣钱养家的人,医生说他腕骨骨折那刻,裴清昼不会知道他有多害怕,他的手还要用来工作,用来养活自己,用来送弟弟去念最好的学校。

裴清昼听他这么说心疼的拧紧眉头,他几次张了张口,想说更多,想补偿更多,但到最后只是很简单的总结:“我养你,养你一辈子。”

“是,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念上学是靠他哥哥卖身换来的对吧?”谈小凡从来不擅长吵架,他那么恨都不伤人:“你走,出去。”

冬季天亮的晚,裴清昼从小公寓回来,进家门,佣人们刚开始打扫,张姐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裴清昼饮酒又宿夜未归,早餐就做得格外清淡,张姐煲了菌菇粥,蒸了一碟软糯的芋头糕。

裴清昼不喜甜,但爱吃芋头糕。

张姐做芋头糕的手艺是从裴清昼母亲那儿学来的,所以味道上能有七八分相似。

裴清昼母亲是个远嫁到裴家的名门闺秀,南方人,性格温柔纯良,平日里同低下佣人说话都细声细气。

但就这么个温婉美人,却是个苦命人。

裴清昼三岁时候,他父亲便因病去世,他母亲守望门寡守了二十二年,到死才算解脱。

裴家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光裴清昼父亲就有五个兄弟,裴清昼父亲行三,上有两位哥哥,下有三个弟弟。

两位哥哥掌家,三个弟弟有老母庇护,唯独裴清昼父亲一人无依无靠。

裴清昼父亲过世后,更是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任人侵凌。

裴清昼母亲在本地没有亲眷,娘家视她为泼出去的水。

母子俩在深宅大院里的日子真叫相依为命,能吃饱穿暖尚需观他人脸色,很多时候过得远不如外面寻常人家。

到裴清昼七八岁,裴清昼的大伯正式接管了家业,大伯母把他们母子从原来的院子赶去了佣人住处。

那一年夏,裴清昼记事了。

有一天,他午后从学校放课回家,昨晚母亲答应给他做他爱吃的芋头糕。

夏季暑热,他跑过院子,想先回屋去换身衣裳。

他躲在里屋的衣柜后想逗母亲,却看见母亲刚把还散着热气的芋头糕放在桌上,他那许久不见的大伯便从屋外走了进来,大伯锁上门,然后不顾母亲的拼死挣扎,把母亲压在了床上。

他年纪小,当时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他看见了母亲的眼泪,他要冲过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