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梦话:“哥,别怕,我可以做你的小八呀,我一直陪着你,陪你找到幸福。”
忠犬八公的故事里,主人叫狗狗小八。
裴清昼一夜未眠。
他们是醒来之后做的。
谈小凡连绣花枕头都算不上,他什么也不会。
裴清昼有过不少人,但那一刻,他觉得,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像谈小凡一样。
谈小凡只属于他。
裴清昼在这种事上很少有耐心,纯粹发泄。
谈小凡怕疼又不敢说,只会红着眼眶咬他肩膀。
到后来,都一半了,谈小凡又推拒着说不让他来了。
裴清昼把他抱到怀里,抱到腿上哄。
谈小凡是第一次,但他们做了很久。
雪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玻璃照在床上,谈小凡先睡的,裴清昼从后面抱住他,慢慢也睡着了。
裴清昼没爱过谁,也没被谁爱过,那时他只知道,抱住谈小凡能让他无趣濒死的人生缓口气。
而今,六年了。
小八说,你找到幸福了,那我走了。
夜深,裴清昼又看了一遍这部影片。
小八走了,被他弄丢了,回不来了。
第19章 ·果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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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小凡父亲生前酷爱古典乐,因此才让他去学了钢琴。
从未受到过完整、体系化的教育,但好在谈小凡肯下苦工,天赋也高。
虞先生是位国际知名的钢琴大师。
几年前,裴清昼带谈小凡出席晚宴。
机缘巧合下,虞先生同谈小凡在宴会上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之交。
今年十二月底,跨年之前的一周。
虞先生给谈小凡打来越洋电话:“正巧今年我和郁莹都在国内,小裴跟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跨年?”
郁莹,是虞先生的夫人,也是位知名钢琴家,虞先生与太太恩爱无双,是一对令人艳羡的眷侣。
“今年…今年可能我工作有些忙,走不开。”谈小凡说话打磕巴,他是真不擅长撒谎。
虞先生年近六十,他和他太太膝下并无子女。
他们待谈小凡格外亲厚,谈小凡也实在不愿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工作重要,工作重要,那等什么时候不忙了,咱们再聚。”尽管虞先生语气温柔,但话里的失落难以掩饰。
谈小凡挂断通话,正准备自责,手机铃声却又追赶着响了起来。
“喂?”谈小凡心里愧疚,声音提不起精神,整个人讷讷的,慢半拍。
甚至在接通电话之前,他连来电提示都没顾得上去看。
稍有点儿长的等待时间。
赶在谈小凡再次开口前,裴清昼才轻声发问,他说:“生病了?感冒吗?”
谈小凡没想到裴清昼会毫无征兆的打来电话,他登时愣住,差一点儿就咬到舌尖。
然后又是漫长等待。
“听不清?”裴清昼得不到答复,只能接着追问。
谈小凡埋下头,默默叹了口气,回复道:“裴先生,您有事吗?”
“是不是又生病了?”裴清昼就像没听出谈小凡那份疏离,仍不放弃,偏要抓着问。
谈小凡彻底不说话了。
裴清昼只能自顾自说:“这两天降温,你多穿,生病别硬撑着,要按时吃药。”
谈小凡仰头望向天花板,再次冷声重复:“裴先生,您还有事吗?”
“我…刚刚虞老师打电话过来,叫我带你到他家去跨年,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裴清昼试探着问。
“不用,老师也打给我了,”谈小凡不再看天花板,他去看水晶吊灯,直到双目酸涩生疼,“我已经拒绝了。”
谈小凡的回答如裴清昼所料。
裴清昼犹豫了一下,他别无他法,只能和盘托出:“其实,是郁莹老师身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