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小凡呼噜噜喝光碗里的粥,拍脑袋做决定:“那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
决定行动就不能耽搁。
谈小凡一三五上班,裴清昼就让他二四六到裴家来上课。
上课教室设在裴清昼书房,裴清昼给买谈小凡一方白色小课桌。
谈小凡的小白课桌挨着裴清昼的乌金木办公台,裴清昼在工作的同时还能监督谈小凡写作业。
“只有班里的差生才坐老师旁边。”谈小凡扭着脖子向裴清昼反对了好几次。
但裴清昼只把谈小凡的话当作耳旁风。
学习不是玩闹。
除去正常上课,裴清昼规定每周测试,每月小考。
另外分数不够,手板来凑。
裴清昼把戒尺收在办公台抽屉里,其实他到底还是心疼谈小凡,即使管教也根本不带力道。
不过谈小凡比他还要心疼自己,一旦见着裴清昼要动手,他便坐到地上抱着裴清昼裤腿撒娇耍无赖。
当然,也只有与裴清昼独处时,谈小凡的心性才会不由自主回到六年前。
八月下旬,公司扩张,裴清昼必须赴美出差。
临行前一天晚上,裴清昼给谈小凡布置了两张试卷。
近来,谈小凡和他熟稔不少,行事不再拘谨,骨子里那点儿孩子气被完全释放出来。
一张难度不高的试卷被答得七零八落,会和不会的题目全部乱做一气。
谈小凡是成心想捉弄裴清昼。
裴清昼拿出戒尺扬言要教训,谈小凡便又去抱他裤脚,裴清昼掰开他手指,谈小凡只好一头扑上他腿面。
谈小凡骑坐到裴清昼腿上东躲西藏。
裴清昼怕伤着他,结果不但抓不到人,还反被招惹得心猿意马。
原本裴清昼是没想动手的,是谈小凡非要用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瞧他,这才让裴清昼再克制不住。
裴清昼一手将谈小凡按倒在腿上,一手执着戒尺往谈小凡屁股上招呼。
谈小凡喊痛,裴清昼也疼。
这晚闹到最后,俩人不欢而散,活像新婚小两口犯别扭。
谈小凡蹲书房地毯上画圈圈诅咒裴清昼,裴清昼被勾得一身燥热摔上门回卧房里冲冷水澡。
次日,裴清昼正式出门,谈小凡仍按裴老师要求到书房上自习。
其实谈小凡只是嘴上不说,他心里还是很中意那张小课桌的。
主人不在家,裴家佣人集体放假。
每天午间和晚上,张姐换着花样给谈小凡开小灶, 谈小凡也钻厨房里给张姐打下手。
张姐起大早出去买了新鲜食材,回来要给谈小凡露一手,做香菇肉丁打卤面。
谈小凡负责洗菜切菜,张姐负责和面烹饪。
两个人干着活聊天,谈小凡三句话离不开裴清昼。
张姐把面条下进沸水,笑着打趣他道:“小凡是不是喜欢裴先生?”
谈小凡登时被臊得红了脸,他鼓着腮帮回张姐:“爱谁喜欢谁喜欢,我才不喜欢他!”
裴清昼这次出差要走一周,自从谈小凡出事后,他再没出过这么久远门。
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害怕得很,根本不敢再走远,他得让谈小凡活在他眼皮子底下。
八月二十七号,裴清昼出差返程,飞机午后两点落地。
几天前,谈小凡就和同事换好排班。
今天他调休,他和张姐在家里准备了满满一桌大餐菜肴要给裴清昼接风洗尘。
正中午十二点钟,谈小凡坐在裴家客厅里看省电视台播报新闻。
新闻里说,台风朱丽普突袭,预计抵达时间在傍晚时分。
省份临海,台风并不罕见,谈小凡吃过午饭就小跑回客房里睡午觉。
住院那段时间让谈小凡养成了午睡的习惯,他平时午休都能睡到三点钟出头。
可这天谈小凡却只睡到一点半就自然醒,他洗了把脸跑下楼,张姐正抱着闹闹在客厅里织毛衣。
张姐让他再睡一会儿,谈小凡摇了摇头问她说:“助理接到人了吗?”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张姐给助理拨电话,可连打三通都是占线。
谈小凡莫名有些不安,他把电话从张姐手里接过来。
万幸,他只拨了一次,那边就顺利接通。
助理心急如焚,开口解释:“我在去机场途中和前车发生追尾,车坏在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