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当医生？”秦岭南问。
“不为什么！”郑多瑜说。
秦岭南不好再追问什么，转头问赵熠光：“你，以后想做什么？”
赵熠光皱起眉头想了想，稍有些底气不足地道：“建筑师。”
“为什么？”秦岭南问。
“不为什么。”和郑多瑜的口气一模一样。
“嘿……好的不学坏的一学一个准！”秦岭南扬起手做打人状，终究是下不去手，道：“看你整天忙着画画，我以为你想成为中国的梵高呢！我告诉你，建筑学系可不是你随随便便画几幅破画就能考上的！”
“我知道！”赵熠光坏笑，“理想不就是想想而已嘛，我就想想……”
秦岭南再一次抬起手来，这一次，手里的教案终于落在赵熠光的后脖颈上，“啪”的一声，打得赵熠光立即站得笔直。
“打你是要你记住，油腔滑调是实现不了理想的！”秦岭南骂完，挥一挥手让受罚的众人各自回座，这才从第一排开始，挨个点名让同学们上台表述个人理想，或者是奋斗目标。
赵熠光记吃不记打，回了座位，翻出一个空白练习本，又开始画画。到了自习课，写作业的时候照旧借郑多瑜的作业本准备抄。班会上的当众挨批已经够郑多瑜受得了，她可不想那样的场面再来一次，双手护着本子以免被他夺走。
见抄作业无望，赵熠光小声骂了句“小气鬼”，低头尝试解题，一道计算液体密度的题目解了半节自习，实在没辙，扔下手里的笔，趴在桌子上睡大觉。等晚自习课结束，各科课代表挨个收作业的时候，他的物理、英语、政治、历史作业还都未动一字，情急之下，趁郑多瑜不备，拿过她放在桌角准备上交的一摞作业本，挨个往过抄，等他抄完了，课代表们早都收完作业回宿舍了。
赵熠光拿着自己和郑多瑜的作业本大步流星走出教室，一路狂奔，也还是没能赶在教研室关门之前把所有作业送到老师手中。回来的时候，英语和物理两科作业本还在攥手里。英语作业没交也就罢了，物理作业居然也没按时交？已经被秦岭南批评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再挨批一次？想到班会上的遭遇，郑多瑜又怒又难过：自己和赵熠光毫不相干，为什么要一次次被他连累？就因为晚来学校几日，只能和他当同桌？她气得满脸通红，怒冲冲给书包里塞了几本书，推了一把挡住她去路的赵熠光，侧身离座出了教室。快到楼下了，才发现忘了拿随身听。英语是她的弱项，每日熄灯后躺床上还得插上耳机听半个小时课文录音才能睡觉。折身往教室走，到了半路，看见昏黄的路灯下赵熠光提着两个暖水瓶脚步匆匆。她假装没看见，低头继续往前走，没想到赵熠光却站在十米开外喊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