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气未消,不愿意搭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不想未走几步,赵熠光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去教室啊?”赵熠光问。
“管得着吗?”郑多瑜没好气。
“教室门已经锁了。”
学校的规矩,晚自习结束 30 分钟后就熄灯,同学们一般都是交完作业后便争分夺秒回宿舍洗漱。
既然教室已经进不去,便只好折身回宿舍。赵熠光拎着两壶开水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往宿舍走,自始至终,谁也没和谁说一句话。绕过花园和长廊,她要进宿舍楼的时候,见赵熠光还跟在身后,驻足转身,指了指斜靠在宿舍门口的牌子——“女生宿舍,男生勿进”,示意他赶紧离开。
赵熠光放下开水壶,从校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随身听递过来:“你回教室是想拿随身听吧?那个——今天——不好意思啊——这个,你先凑合着用……”
“用不着!”郑多瑜拒绝地干脆利落。转身要要进宿舍楼,被赵熠光喊住了。
他往前跨步,弯腰把随身听放在宿舍楼前的台阶上,说了句“弄丢了你得赔我!”拎起水壶起身,朝着男生宿舍走去,背影被校园黑夜的微光侵染地更显瘦高,仿若一棵细长的电线杆。望着他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郑多瑜心想,你要是脸皮稍微薄一点就好了!
3、致怒礼物
不出意料,下一节物理课上,郑多瑜和赵熠光因为未能按时交作业被罚站。眼看着一节课就要结束了,赵熠光手痒痒,站着也要画画。这一次,画了一个面目狞厉的中年男教师站在讲台上怒吼,声音震地粉尘四起。即便只是一幅速写,画中秦岭南的神态和轮廓也一眼可辨。
他以为全神贯注讲课的秦岭南察觉不到他的小动作,谁知下课铃声刚响,秦岭南下了讲台便直奔教室后排而来,扫了一眼他的草稿本,也不知是生气还是高兴,笑得一脸奇怪。
“又画画?当自己是阎立本还是吴道子?”秦岭南从他的本子上撕下那副画夹进教案里,又把教案夹在腋窝下,转身朝前排喊了一声“安如山”,班长安如山立即摇着胖乎乎的身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