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饭,听有人喊郑多瑜,一抬头,看见朱皓轩迎面走来,他身着冲锋衣,背着双肩包,像是专门来这里登山似的。没多会儿,刘颦婷也进来了,如朱皓轩一样,也是登山客的装束,两只手各捧一杯热奶茶,看见郑多瑜,尖叫道:“你也来这儿了?”
“你不会也是刚从雨山寺下来吧?”朱皓轩问,能在这儿撞上的人,大都是从山上刚下来。
“你们也去了?”
“哥们就是为了去雨山寺才跑这一趟的!”朱皓轩卸下背包,在她对面坐下。
刘颦婷笑着调侃朱皓轩:“大年三十听说雨山寺受损,就喊着要来这儿。我以为他是想出家当和尚呢,来了一看,是座尼姑庵啊,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尼姑勾了魂。”
“胡说八道!”朱皓轩义正言辞道:“亵渎我可以,亵渎出家人可不行!”
刘颦婷赶紧识相地转移话题,问郑多瑜:“你跟赵熠光还有联系吗?”
郑多瑜摇摇头。算起来,她和赵熠光差不多六七年没联系过了,问刘颦婷:“你们还有联系吗?”
“她们搬去了加拿大没几年他妈妈就去世了。后来,他爸爸再婚,继母不待见他……”刘颦婷叹一口气,道:“都想象不到他吃了多少苦……”
郑多瑜恍然想起很多年前,赵熠光打电话给自己,接通后什么都不说,隔着千山万水,也能感觉到电话那端的他情绪不对。她问:“你还好吗?”他悠悠地说:“一点儿也不好。”也不知是怕她担心还是自尊心作祟,又嬉皮笑脸地补充了一句:“骗你的!”
那是他们俩最后一次通电话,那年夏天,她搬了宿舍,固话号码也换了。过完暑假,她终于拥有了一部手机,专门开通了国际长途业务,打赵熠光电话,却从来都无法接通。时间一久,连他的号码也忘记了。
朱皓轩听她们俩聊赵熠光,觉得好奇,问:“你们同学啊?”
“我初恋!”刘颦婷道。
朱皓轩立即警觉起来,坐直身子,咂巴着嘴巴道:“这陈年老醋是真酸呐!”
刘颦婷看桌上的两个人神色都不大对劲,自嘲的笑笑,补充道:“是我单方面的初恋!表白好几次都被拒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