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你小子好……」
朗督军气得话都说不出了,眼神还落在朗子愈腿上,仿佛生怕他的烧伤没能愈合。
「死小子,别以为气着老子你就讨了便宜。」走之前,朗督军撂了句狠话,「老三诶,咱们走着看。」
回到屋里,朗子愈迫不及待抬起我下巴。
他声音还是冷的,动作却莫名轻柔:「别动,让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说着就去扒旗袍领子,「要看往这里面看呀,里面风景好。」
朗子愈动作一下子停住,阴鸷鸷地盯住我。
我只想逗他,也不想真惹恼他,于是瘪瘪嘴认怂,乖乖抬起下巴。
「看就看呗,没事,只是掐红了脖子,没伤到像施小姐的这张脸。」
朗子愈左看右看。
沉默了好一会,蓦的吐了几个字出来:「脖子也不行。」
与其说是吐,不如说是吞了一半吐了一半,含含糊糊的,烫嘴似的。
可就这一半,也够我莫名其妙地红了整张脸。
10
这事儿没多久之后,朗督军就暂时离了洛城,去南边议事。
如今外面形势太乱,一片民不聊生,军阀们打来打去,任凭八方洋人虎视眈眈。
朗子愈喜欢李商隐的那首《风雨》,他诵诗里的句子:「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
在他眼里,百姓和婉婉是黄叶,被风雨摧残。
军阀和我是青楼,不顾生灵涂炭,依旧轻歌曼舞,自在管弦。
「不带这样骂人。」我冷言瞪他。
朗子愈笑出了声:「你居然听得明白?」
「是,我是大老粗,我不该听明白。」我没好气,「只有施小姐是神女,只有她明白!」
我俩吵吵嚷嚷地过了没多久,两个月后,朗督军回了府上。
顺便,他给朗子愈带了一份大礼。
一份,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的大礼。
「我讨了个年轻漂亮的姨太太,寻思着给你做小妈。」
老小子挂着恶毒而恶心的笑,他拍拍手,一个女孩就走了出来。
她是朗督军在南方赢来的战利品。
容貌和我是八分的相似,却比我要曼妙,明艳,高贵。
可朗督军却故意要摧毁这份高贵,像把神女扔进泥淖。
他将她收进怀里,用粗糙的大手捏她的后颈肉,如同玩一只猫,然后亲昵地叫她:「婉婉,我鞋尖脏了,你跪下来帮我擦擦。」
那女孩咬着牙迟疑片刻,「扑通」一声跪下,用袖子一点一点蘸着泥。
朗督军却不满足,更不懂怜香惜玉,转而一脚碾住她的脑袋,让那漂亮的脸蛋贴上冰冷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