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车呢?」
「不想开,太惹眼。」他长腿一迈,又把头盔套在我头上。
「太冷了,不想坐摩托车。」我把自己的手缩进他的皮衣口袋里。
他像热源,在寒风里仍散发着热气。
祁森捏了捏我的脸:「就一小段路。」说完,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我套上。
「别,」我推开,「你一会儿感冒了。」
「哪那么容易感冒,」他执意帮我套上,将我包裹进他的大衣里,又将我包裹进他的怀里。
耳边是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味道带着燥热,温度,裹挟着我的一呼一吸。
「祁森。」
「嗯?」
「我可能真的玩不腻你。」
他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什么虎狼之词。
「姐姐净带坏我。」
四
眼角眉梢,不过是一时虚度。
祁森说他可以陪我虚度。
我指腹描摹着他的眉形,长而野杂。
面相上说,过长的男人易花心。
我说,没那么时间陪他虚度。
做人贵在清醒。
他不看我的眼,打散我似有似无的触碰。
紧绷的下颚消弭了空气中的暧昧。
他不说话,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在想,他还年轻,我又要拿什么留住他呢?
清醒,在我们的关系里,是我防止自己沉沦的盔甲。
年纪大了,也就这点优势。
当他沉默得我以为他生气的时候,他却笑了。
他说:「随便你。」
杜悦嘉的电话比我想象中晚到。
这么多年了,手机上响起他号码的瞬间,还是会让我心惊胆战。
他是我摆脱不掉的阴影,像梦魇一样将我困在一个个循环里。
他问我:「阮瑜问你,去不去婚礼?」
杜悦嘉这次短暂的回国,就是来参加阮瑜的婚礼的。
毕竟这里没什么值得他再留恋的。
杜家的钱,他全转移国外去了。
如他所愿,一分没让我捞着。
「哥哥要去?」我问他。
「去,为什么不去?」他笑着反问。
杜悦嘉暗恋阮瑜很多年,圈里朋友都知道。
只是这个暗恋值几分钱,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难过?」我夹着手机,一手薅着祁森的头发。
「妹妹不难过,我就不难过。」
阮瑜也是段关秦的白月光。
在这些男孩的年少时光里,院里最好看的女孩像是他们的猎物。
无关爱意多少,只是雄性展示自己的手段。
而我,只是他们寻求刺激的玩具。
我对他说:「我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