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祁森拂开我的手,表示抗议:「不带你这么薅的,拔秃了你负责?」
我看着他年轻葱郁的发量,摸起来软软的。
「秃了也挺好,让我提前看看你老了长什么样。」
毕竟没希望白头到老。
他听到这话,倒是乐了,捏住我的脸:「什么样?不就是你嫌弃的模样吗?」
喜迎贵客。
我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门口婚礼迎宾照上,新娘的脸。
阮瑜。
长着一张不用吃苦的脸,套着世间祝福的形容。
新郎我不认识,也是一表人才。
「来了?」
杜悦嘉出来迎我,深色呢子大衣里藏着男士香水味。
我看着他的脸,又看了看照片上阮瑜的脸。
「你俩真有夫妻相。」我说。
他也不恼:「要不,怎么说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呢。」
他倒愿意和我开玩笑了。
「那咱们俩算什么,」我和他保持着距离,「天下兄妹终成有情人?」
他嘴角一扬,被我逗笑了:「有情人就算了,情人你倒是上赶着当。」
「什么情人?」阮瑜从里头走出来,精致的妆容衬得她五官愈发明艳,「你们兄妹俩在外头嘀咕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我哥说,让我不用随份子,他帮我出了。」我回握住阮瑜伸过来的手。
「那可不行!」她眉毛一扬,「你早结婚了,要随也是段三随,找你哥算怎么回事?」
我笑着将红包递给她:「祝您百年好合。」
「段三人呢?」她问。
「不知道。」
从那通深夜来电后,我已经许久不见他了。
他的出现与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总是像阵风。
这么多年,我已经从偶感风寒,习惯到会自己保暖了。
不过就是,穿衣脱衣再穿衣。
一套动作的事情,谁又不会呢。
「怎么穿这么少?」
落席时,杜悦嘉接过我的薄外套。
我迟疑了片刻:「关心我?」
「可能吗?」他在我边上坐下,「客套一下。」
语气里的疏离,不加掩饰。
倒比以前来得诚实。
杜悦嘉脱了外套,那男香被带走了七八分,余下两三分。
凑近了,反倒越淡,闻不出味,只剩下空气里的冷冽。
跟他这人似的。
他长臂搭在我的椅背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还喜欢段三?」他的声音比祁森更稳,却不像段关秦那般沉。
「哥哥说笑了。」
「不承认?」他身子靠向自己的椅背,与我拉开了距离。
语气戏谑,一近一远的,显出点撩拨的意思。
是他惯用的手法。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一套。
也没点长进。
司仪在上头说了半天,阮瑜终于搀着她父亲的胳膊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
阮瑜的婚纱款式简单,却不失精心设计,质地上乘,简单几笔就将她的身材优势勾勒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