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握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点,多解释了句:“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是陈易深的哥哥吗?”
陈故颔首,示意他进来说话:“我叫陈故,是陈易深的哥哥。别站着了,进来吧。”
江眠有一瞬的迟疑,但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进去:“你好,我叫江眠。”
进去后,他发现玄关多了几双鞋,看样子应该是陈故在陈易深这里暂住了。
陈故:“来找他玩?”
被戳穿后,陈故也没故意演了,他的声音和陈易深的有点像,但是要更低也要沙哑许多,像是重感冒后的陈易深,但没那么虚弱。
简单来说就是陈易深的更有朝气,他的更成熟。
江眠主动和陈故保持一米距离,换了鞋子:“来做作业。”
陈故扬眉:“拼图是么?前几天我看见他在鼓捣。他说是你和他共同的社团作业。”
他好自来熟。
江眠一边想,一边回话:“是。”
他以为他的冷淡可以让陈故打消和他继续对话的念头了,又或者可以打消陈故那一刹那对他起的兴趣,毕竟陈故这种人,看着就像是很骄傲的,不会轻易低头。
可陈故却轻笑了声:“来做作业还买这么多零食?打算晚上看球赛吗?”
江眠想说我不看球赛,但为了避免陈故和他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他又改口:“不是。”
然而陈故还是没有被他的言简意赅击退:“那就是来做客的礼物了?我听我弟说你和他是很多年的好朋友,还这么客气吗?”
江眠:“……”
姓陈的都这么能聊吗。
见他没有第一时间说话,陈故一边开了玄关的门,一边轻声说:“抱歉,我很久没见到同龄的国人了,是不是话太多,让你觉得烦了?”
……谎话。
江眠垂着眼跟他进门,把购物袋放到桌子上后,看着去开空调的陈故,到底还是慢慢说了句:“没有。”
本来都没打算听他回话了的陈故偏头看了眼在把东西从购物袋里拿出来的江眠。
江眠微微弯着腰,大口领子往下坠,露出了一片精致又嶙峋的锁骨,而它的拥有者却毫无所觉。
江眠其实有点偏瘦。
无论是露在外面的胳膊还是腿,都又细又白,还直,不像法学生,更像是舞蹈生。
像这种宽松的坎肩套在他身上,看着真的有点空了,显得他更加瘦。
陈故回头,没有什么波动:“那就好。”
江眠把属于自己的两包软糖拿上,还有那根皮筋,收进了口袋里。然后看向陈故:“那个……”
陈故转身:“你喊陈易深什么?”
江眠:“我就喊他名字。”
“那你喊我名字就行了。”陈故笑:“我和他是双胞胎。”
江眠说好:“那我先去拼图了。”
陈故点点头,示意他随意。
江眠就难得快了几步进了书房。
拼图就摊在地上,江眠又开了书房的空调后,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和陈故待在一块,压迫感太浓。
陈故身上有危险的味道,和陈易深那种傻狍子不同。
虽然父母离异,陈易深跟着母亲,母亲另嫁,还有个后爸,甚至还生了个女儿和儿子,陈易深的家庭还是很幸福的。
江眠见过陈易深的母亲和后爸,那是很开朗的两位长辈,热情但却不失分寸,相处起来很舒服。
所以陈易深也长成了那傻帽样,情商的确感人,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真的让人很快乐。
和陈易深做朋友,挺舒服。
至于陈故,江眠并不了解。
但他能够感觉到。
陈故不是什么好人。
江眠摸出手机,就见两分钟前陈易深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堵路上了。
江眠:“……”
说实话,他从未这么渴望过陈易深早点来救场。
江眠回了个知道了,就放下手机开始钻研这剩下的一部分。
还剩下的拼图碎片被陈易深乱七八糟地堆在一块,找都不好找,江眠就只能先将这些碎片一块块在旁边摆好。
他才摆两块,手机又响起电话。
是李阅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