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第一时间接起:“李par?”
李阅在那边笑:“小江啊,我也没别的事,就是你昨天下班前发给我的那个材料我找不到了,现在有空再发我一份吗?”
江眠:“可以,我找一下。”
李阅:“行。对了,罗律接了个委托,是海外一个画家要卖画给画展,想请罗律做法律顾问看看合同,王par的意思是要罗律带你去积累下经验,你看你有意向了解这一块吗?”
“有的,谢谢您。”
“好,那我回头跟罗律说一声。”
“我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不用,到时候罗律会联系你,也没什么事,你就是过去看看。”
江眠知道律所上下都在照顾他,所以他又说了声谢谢。
他对于这样的特殊待遇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既没有骄傲也没有逆反。
前者是因为这些特殊都来源于他爸,不是他;后者也还是因为这些特殊都来源于他爸。
他爸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又不是说为他开绿灯踩线找关系送他进什么地方,只是让熟人帮着带一带。
他爸辛苦了半辈子积累的人缘和名声,不用白不用。
江眠是个很实在的人。
挂了电话后,江眠继续摆拼图碎片。
他做这种事时总是容易走神,平时都会去在心里默默背法条,但今天他却在想其实陈故要是和他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也好。
最好是他多想,最好陈故不来招惹他,最好……
江眠第三个最好还没完,门就被敲响。
他顿了顿。
陈易深是不会敲门的,他都是直接开门进来。
所以只能是陈故。
江眠捏着手里的拼图碎片,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尤其在听到门外响起陈故带着些懒散的语调时:“江眠?我可以进来吗?”
这是陈易深家,也是陈故家,不是他家,他没理由拒绝陈故:“可以。”
于是陈故开门走进来,把倒好的水放在了江眠身边,江眠只能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话语里的疏远感就差直接告诉陈故了。
可陈故跟没感觉到一样,还看了看地上的拼图:“陈易深把最难的一块留给你了。”
江眠尽量冷漠以对:“嗯。”
“要帮忙吗?”
“不用。”
“那不介意我在旁边用电脑找下东西吧?”
“……”
江眠想说介意,但显然不可能:“不介意。”
陈故弯了下眼,望着全程不抬头看他一次的江眠,墨色的眼瞳里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他不再骚丨扰江眠,而是转去了旁边的电脑。
江眠却没能放松下来,就连走神也不了,安安静静地把剩下的五十多块碎片摆好。
摆好后,他也犯了难。
陈易深对色彩不是很敏感,江眠也就好他那么一点。
真不知道他俩当时是怎么就脑抽选了智力游戏社。
江眠拿着原图看剩下的这些,总觉得它们的颜色也没有相差很多,有好些完全就一模一样啊。
江眠转着手里的碎片,感觉这东西比做饭还难。
“你手里那块是左上角最边上的。”
就在他头疼到准备打电话问问学姐可不可以网开一面的时候,陈故悠悠开口:“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江眠拿着碎片比对了一下,试着拼上去,感觉到了无比的契合。
他沉默了下,到底败给了学分:“可以吗?”
陈故勾唇,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给我看看图?”
江眠把手机放在地上,然后推给他。
陈故挑了下眉,没说什么,只拿起手机看了看。
江眠已经很努力地不让自己过多关注陈故了,但他还是注意到了陈故的头发并非那种顺着下来的,而是碎剪,扎起来的话就类似早两年很流行的武士头。
就是那种类似狼尾,但不像狼尾需要打薄的发型。
“那一块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