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应声,然后当天回家就打开电脑开始写合同了。
陈故帮他冲了杯摩卡,就看着他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字。
陈故瞥了眼:“股份转让书?”
“嗯。”江眠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十分轻松:“终于可以还回去了。”
这事情陈故也听江眠提过,所以他知道:“那你以后开会可以不用去了?”
江眠点头,陈故勾起笑,心情很好地亲了亲江眠。
江眠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高兴:“?”
陈故悠悠道:“这样你陪我的时间就又多了一点。”
江眠默然。
这确实是陈故能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奇怪。
——
等到八月份时,陈易深又开始在群里喊过生日的事。
他问江眠和陈故去不去内地旅游,他艾特了他俩,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理他。
陈易深对此很是纳闷。
江眠又没有去做兼职,这个点也是白天,就他所知,这俩都没有午休的习惯……怎么两小时过去了两个人没有一个理他?
无法理解的陈易深决定直接打了个叮咚电话。
手机响起时,江眠人半躺在桌子上,只有脚尖着地,本就紧绷的弦被突如其来的来电声刺激得更加紧张,也惹来陈故的一声轻嘶。
陈故正揪着他的手,掌根压在江眠的手背上,十分恶劣地逼着江眠,让江眠自己摸着那层薄薄的肚皮,感受着什么。
陈故也听到了声音,他终于松开江眠的手,但另一只手还是扶在他腰上,拿手机看了眼。
陈故掐了电话,看着僵直到指骨都轻颤的江眠,压不住自己骨子里的劣根,故意在电话挂断后,低哑着嗓音说了句:“陈易深。”
手背挡了自己眼睛的江眠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接了电话,登时要疯,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想挣扎出来,却被陈故抓着不放,而且还故意……
江眠轻咬住唇,忍着了。
但陈故怕他咬伤自己,故而垂首去亲他,声音嘶哑:“乖,别咬。”
他笑:“我逗你的,没接。”
……
陈故逗这一下的后果是江眠让他今晚睡沙发,并且这一周都不许碰他。
但是并没有实现。
因为陈故在当天晚上睡前,可怜兮兮地蹲在床边看了江眠好久,江眠不想理他,陈故就委屈道:“眠眠。”
他哽咽着:“我犯病了,好难受,你真的不能抱抱我吗?”
他说着,就要伸手抓自己的胳膊,江眠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平时一只手就能制住他两只手的人现在被他轻松「制服」,水汪汪的狗狗眼好不可怜:“眠眠,你还是心疼我的,对吗?”
江眠真的有被他婊到:“陈故,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敢肯定,如果他刚刚没有伸手拦,陈故是真的能面不改色地抓下去,无论抓破皮还是抓出深深的血痕,他都不在意。
这事也不是一两次了,江眠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不出究竟是气还是无可奈何:“你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这样作践自己?”
被凶了一通的陈故眨眨眼,立马认错:“对不起,眠眠,别生气了。”
“然后下次还敢是吗?”江眠这回是真的有点脾气了:“陈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你自己?”
陈故动了动唇,在江眠心疼的目光下,做不到诚实点头。
江眠轻出一口气:“算了。”
他示意陈故上床,呢喃了句:“我明明知道的。”
他明明很清楚陈故是什么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陈故是不会伤害他,可他对他自己却从来没有留情过。
陈故小心地抱住江眠,将江眠收进自己怀里。
屋内安静下来,智能灯到时间自动关闭,悄然又寂静。
在一片黑暗中,陈故亲了亲江眠的鬓角,低声在他耳边道:“不要不高兴了。”
江眠还没说什么,陈故又与他轻轻耳语:“我没法答应你下次不这样了,但我努力改,好不好?”
江眠微顿。
他莫名有点鼻酸。
其实陈故也不是说故意非得要这么做,江眠也很清楚这点。
他只是习惯了一定要用什么换取什么,对别人是赌自己的命,就像在拳台上那样,对他则是用自己的受伤和病痛来换取他的怜惜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