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真的有被无语到,江眠还是顺从地改了话:“我和他们关系一直都不错。”
陈故这才开心,他重新露出笑容,手臂挨着江眠的:“我没什么朋友。”
他实话实说,情绪上也并没有太多的波动:“所以没法带你认识。”
关于这点,江眠的确早就猜到了。
从前他听人说艺术家总是孤独的,还觉得有些夸张,但认识到陈故后,江眠才觉得是真的。
如果陈故想,他当然可以拥有一大堆的朋友,这个人的社交能力,江眠实在是敬佩。
可陈故并不想。
他的世界看似缤纷多彩,但其实比江眠还要简单。
左遥他们说到俱乐部玩,南界有个很大的俱乐部,有高尔夫还有桌球,还有个小小的马场和赛车场,不仅受年轻人们的喜爱,也是很多老总的休闲场所。
就是贵,且需要身份。
而在南界,有江眠,就相当于有身份。
毕竟在非国企有十分之九的产业属于荣家,江眠只要刷个脸就可以了。
这个俱乐部离陈故家不远,走路也就三十分钟,本着锻炼的想法,两人是走路来的。
他们到时,陈易深他们还堵在路上。
大堂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冲江眠微微弯腰:“小江先生。”
他大概是见过陈易深的,所以在看到陈故和江眠牵着的手时,又一瞬的怔愣,也有几分迟疑:“陈先生……”
本来没打算多说什么的江眠敏锐地察觉到一点,解释了句:“这位是陈易深的哥哥,陈故。”
服务生忙应:“好的,陈故先生您好。”
陈故又轻捏了一下江眠的指骨,才有些疏离地嗯了声。
江眠说:“待会陈易深和左遥他们会来,我们之前那个包间还在么?”
“给您留着。”服务员领着他们往里走:“您父亲今天也在,您要去打个招呼吗?”
江眠想了想,询问地看向陈故:“反正陈易深他们还没到,我们先去打声招呼?”
陈故点头说好。
服务员暗暗记下,看这样子这位先生是已经过了江先生的眼了。
这种过于高档的俱乐部,有着他们自己的一套流程。
这边服务员带着江眠和陈故做电梯,那边收在江聊一他们那儿的服务员就已经找准时机,上前低声与江聊一说了声江眠来了,正在往这边走。
这样也是避免有个万一。
江聊一颔首。
不过五分钟后,江眠和陈故便出现在了高尔夫球场,江眠扫了一眼,全是他认识的人,都是江聊一的老同学,不是律师就是检察官,要么就是法官。
他们也注意到了江眠和陈故,纷纷投来视线,也有人主动打了招呼。
江眠回了问好,陈故跟着他在旁侧微笑颔首,这是最不出错的社交方式。
有人笑着问江聊一:“老江,这是……”
江聊一冲他俩招了招手,两人往他面前走,江聊一浅笑着与其他人道:“我两个儿子。”
休息区安静了半秒,陈故的心稍微提了一下——他始终很怕自己会影响到江眠的事业。
但半秒过后,有人酸溜溜的咋舌道:“啧,我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你倒好,儿子就有两个了,分我一个行吗?”
他这话出口,惹来了好几声嘲笑。
“自己工作狂讨不到老婆,就盯上别人家的孩子啦,老冯你丢不丢脸啊!”
“老冯上回还非要我分个女儿给他呢。”
“老冯,要不这样,我把我那皮孙子给你做儿子,你喊我一声爹地……”
“走远点!”
一开始说话的老冯瞪了那人一眼:“扑街仔,你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欠啊?”
大家笑作一团,没有人在意江眠找了个男对象的事,陈故的一颗心也安定下来。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聊一这么好,和他这么多年还保持了联系,得空一起聚一聚的老同学,当然也是好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涉足艺术这个圈子,自然有人问陈故是做什么的。
大家都是长辈,陈故的姿态虽然不会说很低,但也称得上乖巧,面对所有问话,他都一一答了。
在听到他是个画家后,老冯又说:“画家好啊,懂艺术的孩子会生活。老江,你有这个儿子就有福气啦。”
陈故微微停了停。
江聊一轻笑:“他确实挺会生活的,上回他俩回家,还给我带了一套新茶具,是他自己做的,很是精致漂亮。”
一听这话,那几个一开始抓着球杆没放手的人也丢了球杆跑过来:“还会自己做东西!那可厉害啦!拍照没?快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