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夜混乱后,我突然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公子本怕我受到惊吓请郎中来为我诊脉,老郎中皱着眉,这边「啧」一声那边「啧」一声,半天才得出结论。
我与公子皆是一惊,他率先反应过来,惊喜道。
「阿迟,你听见了吗?我们要当爹娘了。」
夫人得到消息也从北苑匆匆地赶来,第一次见我没有再冷着一张脸。
我将将起身还未行礼,便被她拦了下来。
「不必不必,你快些坐下,前三月最是马虎不得,当心身子。」
我愣愣地坐回去,瞄了一眼尚还平坦的小腹,心想哪有这么夸张。
夫人将公子支了出去,与我说了好多好多怀孕之人应当注意的事项,又派人送了好多珍贵的药材补品进南苑。
我简直受宠若惊,打起十二分精神安静地听着。
临走夫人又一本正经道。
「我实在不放心你的饮食,这样,往后我跟丞相都过来南苑跟你们一起吃。」
我与公子互看了一眼,皆提起一口气。
可丞相府里谁又拗得过夫人呢?
我们只能默默地接受。
自我怀孕之后,夫人就将府上事务一律推给了公子,全心全意地将心思花在我身上。
不过也好,每晚在饭桌上,公子和丞相能就着家中事务或朝中琐事聊上几句。
他们爷俩说话,夫人就在一旁为我盛汤夹菜。
刚开始我心中惶恐极了,久而久之竟然习惯了。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在心里感叹这小家伙来得真是时候。
南苑不再是丞相府深处的一座孤院,家也有了家的感觉。
九月之后,肚子逐渐地显现出来,腰身整整地胖了好几圈。
我与紫簪不再绣花了,都绣一些婴孩的衣物。她绣男孩儿的,我绣女孩儿的,以备不时之需。
但紫簪总拦着我不让我多绣,说是对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虽不知真假,但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我也只能任人摆布。
公子减少了看书作画的时辰,沉迷于倒腾一些木头,做了书架又做摇篮,做了摇篮又做木马,无休无止的。
夫人来南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给我送好吃的,有时单单地是为了吐槽臣子夫人之间又有谁让她心烦了。
院中大槐树下的两张贵妃椅就是我们的常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