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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这一夜,我与他在相思树下无声的告别……

我能感应到他对我浓浓的不舍,和强烈的占有欲,却又不得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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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如愿出宫,我留给秦霁的只有曾经那枚我亲手绣的相思手帕。

秦霁站在城墙上看着我离去的时候,我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我走得很决绝,却并不洒脱。

我带着满腔伤痕去了边城,那是慕珩去世的地方。

我没能看他最后一眼,那便守在他去世的地方,以此终老,也算是和他相守余生。

我在边城找了一份谋生的差事,在学堂教孩子们念书识字。

这份谋生的手艺是秦霁教我的,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每年九月,秦霁都会派人给我送一罐相思子来。

我知道,每一粒相思子都是他对我的思念。

我甚至能想到他一次又一次站在相思树下,思念我的画面。

最毒的不是相思子,是忘不掉的情,释不了的怀。

我离开的第二年九月,来送相思子的侍卫对我说:「娘娘,陛下想您想得生病了,不愿吃药,您可不可以回去看看他?」

我摇了摇头,「别叫我娘娘,我不会再回去。」

侍卫又问我,「那您可有什么话,让属下带回去给他?」

「没有。」我纵有满腔的话,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离开的第三年九月,来送相思子的侍卫告诉我:「陛下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他彻夜站在相思树下思念您,明知有毒,却不许我们任何人砍掉相思树,您能不能写封信劝劝他?」

我摇摇头,这都是我处心积虑想要看到的啊,我又怎么会写信劝他?

我离开的第四年九月,来送相思子的侍卫告诉我:「陛下前些日子以相思子送酒,人差点儿没了……御医们将陛下抢救过来,可陛下咳血的频率越来越密集。」

侍卫说着说着便哭了:「御医们说陛下若再不好好吃药调养身子,恐怕没有几年了,可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七岁,还没有一子半女,这江山怕是要动荡了,您能不能为了……」

我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我不想听。」

我进屋,眼泪如珠子一般掉下来。

秦霁,你怎么那么傻?你处心积虑得到皇位,为何这么不惜命?

我离开的第五年九月,秦霁没有派人送相思子来,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这日,我在学堂教孩子们念王维的《相思》。

孩子们跟着我念:「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念完之后,我来讲这首诗的寓意:「这首诗借咏物而寄相思,通篇不离红豆,却是在借相思子,表相思之情……」

学生问我:「夫子,您眼睛怎么红了?夫子也有相思之人吗?」

「没有,是窗外的沙子飘进来了。」我放下诗卷,抬头望了望窗外,看见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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