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血,他跑过去了。”童迟咽了一口嘴里刚才没咽下去的包子,快哭了一样,“他头上有血。”

笠海脸色一下沉了下去,椅子吱啦一声儿,拔腿冲着外面冲了出去,外套也没来得及穿。

出了门吼了一句,留下点儿尾音。他说让童迟待着别动。

清晨早晨七点多,童迟一个人坐在冒热气的早餐店里,吓傻了,脑子里全是段闻停跑过去的样子。

侧脸和脖子上全是血,看着都已经凝固了。

第5章

段闻停家离笠海家不远,隔了一个小区,但他家这边的房子早盖了五六年,明显旧了很多。

他出了小区大门的时候才想起来忘拿围巾,这会儿脖子上光秃秃的被风吹着,冷的让人直打哆嗦。

羽绒服的宽松帽子被他扣在头顶上,遮住了半张脸,街道上的雪被踩的吱啦响。

晚上段闻停也没怎么睡好,平时自己睡习惯了,昨儿大半夜,脸边一股又一股的小暖气冲着他呼。

童迟睡觉香,没什么烦心事儿,嘴里跟吹气球似的,对着段闻停一个劲儿吐热气,全吐段闻停脸上了。

这小子大半夜盯着童迟睡觉,盯着对方小嘴看了好几个小时。

早晨七点,外面零零散散已经有了不少人,都是准备去菜市场买菜的老大爷,冬天套着厚重的棉衣和羽绒服,手套围巾帽子一个不落,车轮混着街道上的杂音,不清净。

段闻停耳朵好,走到小区楼底下的时候就听到楼里的吵闹声。

他脚步顿了下,听着那吵闹声越来越大,大到楼下的提菜大妈都听得见。

“大清早就在闹。”那大妈抬头望了一眼,转头刚好看到段闻停,挑着眉问,“又是你妈?”

段闻停没理他,插着兜开了单元楼的门。

哐镗。

门砸了一声才合上,正好把外面那嘴里不干不净的声音隔绝了一些。

楼里炸开了花,一阵一阵的吵架声从三楼左手边的屋子里传出来。

段闻停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走的不是台阶,是泥潭,每一脚□□都嫌累。

“你昨儿拿着钱干嘛去了!找那个不要脸的???”关闭的门内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声音沙哑近乎于发疯。

“理发店,我没有去别的地方!”

“理发店?臭??你准备收拾头发给谁看啊!”男人粗鄙不堪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喜欢剪是吧?老子今儿给你全剃了!”

哐——

段闻停一脚踹开了门,哐的砸了一声儿,他手里踹这门口的一截棍子,不知道谁家断了的拖把留下的棍子。

他抬眼就看到他妈妈脸朝下被人压在饭桌上,头发上沾了不少打翻的饭菜和粥残留的米粒,被人死死的拽着在朝桌上磕,拖鞋在角落里,她就那么踩在满是水和饭菜的粘腻地板上。

空气里散发着酒水的味儿,另一张客厅的桌子上满是花生壳和瓜子皮,啤酒易拉罐倒了满地。

男人昨儿晚上又找了朋友来喝酒,估计早晨刚走。

门被撞开的一瞬间那个男人还在破口大骂。

“昨儿晚上让你去楼下买酒,你他么给老子耍脾气是吧!”男人喝了一晚上酒眼睛发红,拽着女人头发的手向上提了一些,哐的一声又砸了下去,“故意让老子在别人面前丢脸是吧!臭??你算个什么东西!”

段闻停那会儿气的发疯,手里攥着棍子冲过去直冲着男人脑袋上砸了下去。

那男人太高了,段闻停那会儿才十几岁出头。

棍子没砸准头顶,砸到了肩膀上。

也就是一秒不到的功夫,段闻停突然被男人的手抓着,掐着脖子一脑袋磕在了一块硬物上,他没看清是什么,好像是电视机的边缘。

在脑袋晕着的时候他又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到了茶几那边。

后背哐的一下砸在了茶几的角上,活生生要戳穿了似的。

“你他么还敢打老子了是吧!”那男人环视一圈,低头看到了刚才掉落的棍子,弯腰从地上捡起来,“我今儿非打死你这个....”

女人从后面冲过来抱住了那个男人,抱着那人的腿发了疯的喊,说他就是个小孩。

他们像一团蛇一样扭在一起,女人拖着他的腿,哭着吼着让段闻停赶紧去房间。

段闻停浑身像被撕裂了一般,一动没动,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女人拖着一把推进了卧室的房间,门哐的一声儿关上了。

外面还在吵,女人又哭又喊。段闻停坐在地上浑身麻的动不了,眼泪在眼框里面兜着半天没掉下来。

头顶上突然一阵滚烫的温度,一股血腥味的液体从脑袋顶留下来。

他脑袋被砸破了。

段闻停气的浑身在抖,血留到脖子上也没反应。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估计是有邻居报了警,有几个民警过来,客厅里又吵闹了半天。

这事儿三天两头就得闹一回,男人和在警局有亲戚,这事儿每次只是被拘留,回来之后又报复性的继续殴打。

离婚也不愿意,男人说丢人,程序太复杂一直走不下来。

段闻停亲耳听到那个男人对着他妈骂,“我要了你这个离过婚的??你就该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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