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饭吃到一半,祁愿却清了清嗓子要发言。
何谓梅马上招呼大家停筷,然后看向她的儿子,满眼的骄傲和自豪。
祁愿说:
“大家都在,那我说几句,今天我即将和一个姑娘喜结连理。的确,我早就中意了她,也预想着跟她走进婚姻的殿堂……”
祁愿边说,边举着酒杯离开座位,绕着酒桌走过来。
何谓梅的目光一路相随,这会儿她还笑得很开心,直到她听见祁愿后面的话。
“我和她青梅竹马。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我妈还请她来家里教我。从小我就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不服教也不服管。只有在她手下,我才愿意变得服服帖帖。”
说到这里,祁愿已经走到我身后。
我看着何谓梅,从满脸红光,到青绿惨白。
此时她刷地一下站起来,颤声制止:“祁愿。”
祁愿哪里把她看在眼里。
他说:“妈,今天让你们来,我就是想澄清一件事:我不会娶你们塞给我的女孩,我要娶的,是——”
“祁愿!”何谓梅一声惨叫,像划破天边的惊雷。
“我的姐姐,祁寻。”
祁愿补充完,从我的身后靠过来,举着酒杯跟我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一下。
两个酒杯撞在一起的叮咚脆响,似乎要震碎在座所有人的三观。
该我上场。
我举着酒杯站起来,向何谓梅示意,“你今天逼死逼活要我出席,有没有想过是这个结局?”
“何谓梅,今日之盛宴,拜你所赐。”
杯里的酒被我一饮而尽,我向何谓梅投已胜利的微笑。
当年你害死我母亲李爱婷,今日我毁了你儿子祁愿。
今生,咱两都别让对方好过。
6
我从来不信何谓梅是我的生母。
我更相信她只是把我当成她长脸的工具。
当初她直接跨过我妈李爱婷,跟我说她才是我亲妈,要我做她女儿时。
我当时只是在想,祁愿是多让她失望,她要抢一个为她争光添彩的女儿。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对我魔鬼般的管制。
在学校,她以校长的身份对我施压。
只要我的总分相比于上一次没有涨,我就会被她关在校长办公室里面壁思过,一整晚都不让我回家。
即使我依然是年级第一。
我妈李爱婷觉得这是虐待学生,几次向校方反应。
但何谓梅一句“鼠目寸光,慈母多败儿”。李爱婷再也不敢对我的学习发表任何意见。
在校外,她就以母亲的身份对我控制。
上数不清的课外班,写做不完的作业。另外,还要教祁愿功课。
我被她的作业任务压得回不了家,李爱婷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能做的,就是煮点我爱吃的,在何谓梅楼下,巴巴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