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我说梦话了吗?”庄逢君意外地问,“说了什么?”

“没听懂。”徐心诺在他身边躺下来,“反正听起来很着急。”

庄逢君的脑仁的确一跳一跳地疼,他想自己可能是睡了太久,以至于只有一半魂魄收回来,另一半还梦里飘荡。他按着额头,闭上眼:“我再醒醒神就好了,你出去自己玩一会儿。”

“我不出去,我还是陪着你吧。”徐心诺露出担忧的眼神,“你知不知道你脸色可难看了。”

庄逢君没法把他赶出去,只好放徐心诺继续挤在自己床上。

他又躺了片刻,徐心诺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下巴。

新房子安装了地暖,跟出租屋相比,果然温暖如春,徐心诺只需要穿一套料子单薄的睡衣,就可以在屋里到处晃荡。他嘴里还噙着一颗水果糖,悠闲自在地趴在那儿,晃着两只脚。

庄逢君换了个姿势,跟他面对面,不知在想什么,开口却问:“你离家出走过吗?”

“啊,这在我小时候不是家常便饭吗?”徐心诺说,“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庄逢君握住他的作乱的手,开玩笑般说:“因为我梦到,我也打算离家出走。”

“不要啊,那可不行!

”徐心诺配合地大惊失色,“你离家出走了,那我怎么办啊?”

毕竟徐心诺如果离家出走十次,其中有八次的大概都会去找庄逢君,庄逢君在的地方,就是他的避风港湾。而庄逢君要是离家出走,不,如果庄逢君都闹到要离家出走的地步,那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徐心诺直觉,那他很可能会毅然决然地丢下所有人,自己蒸发于人世。

“你要是离家出走,记得带上我一起。”徐心诺叮嘱他,“至少别把我忘了啊。”

眼眸黑白分明,明明在开玩笑,却认真得令人发笑,好像庄逢君真的在做逃家计划。

庄逢君又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床面,把他压在身下,也尝到了水果糖的味道。

是橘子味儿的。

是很久以前,每个暑假都会喝的汽水的口味。

他们接了很长时间的口勿,但今天的口勿,有种更进一步的意味。徐心诺的手腕被庄逢君抓着,他心里有一点紧张,不过也没有太害怕,因为身处一个温暖又安全的环境,身边还有一个爱他的人。糖块完全化了,他舔了舔甜味儿的嘴丨唇,对庄逢君说:“我有一个想法。”

庄逢君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你说。”

徐心诺便开始胡说八道地提建议:“虽然你没有抓紧今天这个日子求婚,但是你说,如果以后庆祝纪念日,我们是在新年第一天作丨爱,是不是也很有仪式感……你不要笑!”

庄逢君说“我没笑”,却连肩膀都在抖。

梦魇彻底破碎了,被远远丢在他身后。

徐心诺的脸红得要滴血,还恼羞成怒:“这有什么好笑的啊!我告诉你你才道貌岸然!”

他哧溜翻身下床,套上拖鞋就想跑,却被庄逢君拖回床丨上。庄逢君一边安慰他说真的没有笑,一边拉开床头柜,露出许多崭新的瓶瓶罐罐,现场开封。徐心诺看到了,又骂他衣冠禽丨兽,心里想一套,表面做一套。庄逢君也恬不知耻地都认下来,还把衣服都丢到地上。

徐心诺把脸埋在枕头里,庄逢君把他的脑袋扳起来,看着自己:“可以吗?”

徐心诺赌气说“不可以”,却又亲亲他的手掌,诚实地缠着他,向他敞丨开怀抱。

这是一个安宁又静谧的新年,外面寒风呼啸,室内春意盎然,没有人来打扰一对恋人。

庄逢君又温柔又蛮不讲理,逼着徐心诺说了好多遍“我喜欢庄逢君”,“我肯定不会离开庄逢君”,才姑且同意今天就先这样,下次还可以考虑换一个更亲丨密的称呼,说几句更好听的情话,让他回去自己思考,届时提交几个选项接受考核。

更过分的是,庄逢君居然还记仇,非要徐心诺拿着手机,自己搜“秋后算账”的意思。徐心诺哆哆嗦嗦把手机掉在床上,庄逢君便耐心地捡起来,塞回他手里,让他接着念。

徐心诺为他的口不择言付出了一点小小的代价,他又开始胡乱保证,可以让无人机从天上洒另一种意思的传单,好证明某人的雄丨风,庄逢君婉拒了,并且捂住了他的嘴。

好在一切结束的时候,他抱着徐心诺,终于学会主动说:“我爱你。”

徐心诺折腾累了,意识朦胧,撒娇似的抱怨:“我也爱你……我困了。”

庄逢君拍着他的背:“睡吧。睡醒再去洗澡。”

徐心诺往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第65章

徐心诺却睡得不太好,梦里断断续续地参加运动会各种项目,八点多钟醒一次,觉得自己被班委逼着跑完了一万米,九点多钟醒一次,又觉得自己可能参加了那达慕摔跤大会。

到十点钟的时候,庄逢君不让他睡了,把他叫起来,给他用热牛奶泡了一碗麦片。

徐心诺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嘴里被喂了一勺麦片,甜丝丝的。徐心诺咂咂嘴,庄逢君便把勺子递给他,他倒好,连手都不伸了,示意要一口口喂。

每到这时候,庄逢君就打心底觉得,某些人从小到大时不时挨顿打还是有原因的。

他把碗硬塞到徐心诺手里:“自己吃。”

徐心诺说:“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嗯,对你负责。”庄逢君说,“自己吃。”

有吃的都占不住嘴。徐心诺一边喝麦片,一边幽怨地絮絮叨叨,说男人都是下了床翻脸不认人的生物,让庄逢君感觉他这一觉精神头养得挺足。吃完,他又半拖半抱着徐心诺,到浴室洗了澡,弄得满地是水活像打了仗。

等一切都弄完,差不多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半。

他们上床的时候,把原先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再躺回来休息时,庄逢君抓着徐心诺的手,却专心致志地往他无名指上套另一枚戒指。

“看,会对你负责的。”庄逢君一本正经地说,“先套个圈拴住吧。”

“我好不容易习惯了中指上有东西,又要换无名指了。”徐心诺却还叹起气来,发愁着这些思路清奇的问题。话虽如此,却不打算摘下来。

不仅如此,庄逢君也别想摘下来。这样下次徐心诺再跟他一起遇到熟人,比可能会分手的“男朋友”,庄逢君就可以介绍“这是我爱人”,或者直接说“我老公让我回家跪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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