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股上有颗黑痣,他是知道的,但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谁脱裤子站镜子前照自己的屁股啊。
但现在,他屁股上的黑痣还在,但就是多了一圈牙印,还泛着红,难怪那么痛。
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干的。
简言老脸一黑,嘴里叼着牙刷,急急忙忙地把裤子穿上,md,原来不是做梦,还真被狗咬了一口。
简言克制不住地想象了一下,连忙打住,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经面红耳赤了。
他捧着水浇浇自己的脸,擦干水平静下呼吸才出去。
裴缺已经把盘摆好了,他绅士地给简言拉开椅子,殷勤道:“哥哥尝尝。”
简言不敢看他,只能囫囵地喝口粥,在敷衍地点头:“可以。”
简言道:“你今天不上班?”
裴缺:“我等哥哥。”
简言:“等我干啥?”
他一脸不解:“我又不用你送,你挺忙的吧。”
裴缺一笑,两眼微弯,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一笑差点闪到简言的眼。他低声道:“我想送。”
简言猛地回神咳嗽一声,结结巴巴地:“哦,那那也行。”
翘翘睡饱后,便带着笑笑摇着尾巴,窝在简言的脚边上。
简言想到什么,张嘴道:“你说你领养你另外一条,它现在在哪里?”
裴缺给他剥个水煮蛋,放他碗里,回答道:“在李章那里。”
简言了然地点点头:“李章是你朋友啊,怎么不把它带回来,家里养三只狗也养得起。”
“我这不是怕露馅儿吗。”裴缺垂眼道:“所以暂放在那里了,我下午让李章送过来。”
简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露馅儿是什么意思,哦一声,有些不太自在。
不自在的同时,又有些酸涩。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早就不知道翻来覆去把自己折磨多少遍了,又有多少敏感情绪是他不知道的。
用完早餐,两人一起下楼。
来来往往遇到邻居,偶尔会打趣他俩兄弟的感情真好。
简言一笑而过。
一楼的刘老太家竹竿上晾了衣服,简言赶着去上班,只能在上车时道:“不知道是不是刘老太回来了。”
裴缺:“晚上回来去拜访。”
简言点点头。
今天依旧是裴缺开车,简言乐得倒在座椅上补觉,他一向赖床,加上很久没运动,昨晚累得不轻,只差最后一步没做,其他的差不多都做了。
他挨着椅子便睡过去了。
安静的车里,裴缺放轻呼吸,扭头看副驾驶好几眼,觉得好不真实。
他怕自己错眼,坐在座位上的人就消失了。
裴缺低垂下眼睫,摸了摸兜里的烟,想来一根,又作罢。
到公司时,简言开门下车。
他打个哈欠,叮嘱裴缺道:“你开车注意安全,到公司给我发消息。”
裴缺隔着车窗点点头。
见简言要走,突然叫了一声“哥哥。”
简言疑惑地抬眼看过去。
他就看见青年长腿一迈,走到他跟前,简言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裴缺红着脸道:“没有什么告别仪式吗?”
简言讷讷:“什么仪式?”
裴缺理直气壮:“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简言迟疑一分,抬手机械地抱抱他,拍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这样行吗?”
裴缺失望:“就这样吗?”
简言假装听不懂:“对啊,就是这样啊。”
下一秒,他的手被人一拽,他连人被拽进宽大的怀抱里。
简言愣愣地,身子有些僵硬。
青年含笑询问:“那我抱久一点可不可以?”
简言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服,心跳迟钝地加速,好像在彰显他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