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代帆也从后面丢了个纸团过来，滚到我和迟琰桌子中间，我们对视一眼，他把纸条慢条斯理展开了。
「晚上放学去不去南街吃火锅！」
迟琰比了个口型问我：去吗？
我点点头。
南街在学校后面，一趟路都是小吃店，明天就要过年了，今天大概是营业最后一天。
放学后我在校门口等李晓竹，从12班出来之后我们一直没断联系，小姑娘乖乖的又善良，就是成绩不太好，有次扭扭捏捏问我能不能一起自习，一来二去就熟了。
远远看见她跑过来，围巾上的绒球一甩一甩，到我面前时弯着腰大喘气，大眼睛里都是愧疚。
「不好意思啊小冬，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没事儿，」我捏了捏她冻得红扑扑的小脸，笑着说：「反正还要等迟琰他们，超市大扫荡去了，估计还得一会儿。」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校门口基本没人再路过，本来就是A班几十人始终坚守岗位，放学那会儿就都走得差不多。
所以看见许惊秋才从里面出来，我还挺意外。
自从我开始骑自行车上下学之后，司机就变成许惊秋独享，我们两个都挺膈应对方的，早晚都见一趟实在遭罪。
她这次破例进入A班集训，可能知道机会难得，又落人话柄，拼了命地学，今天出来这么晚八成是给自己加时自习了。
许母每天各种补汤往她房里端，整个人还是迅速消瘦，走我面前的时候看见她整个人都苍白得要命，脸颊也凹下去。
她没直接路过，定在我面前冷冷发问：「你昨天那套卷子总分多少？」
集训时间紧张，试卷除了主观题老师判分，其他都是自改，成绩也是自己清算，再往上登记。
李晓竹下意识拉我的手，我捏了捏她的手指，朝许惊秋沉声道：「我没义务告诉你吧。」
「你还是真是改变很大。」许惊秋盯着我半晌后扯了扯嘴角，「周望轩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你以前连说话声音大点都要道歉，完完全全就是废物。」
翻来覆去都是车轱辘话，我懒得搭理：「许惊秋，我早就提醒过你了，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真的没有那么在意你那点较劲，不够看，明白吗？」
「我不明白，明明爸爸以前很讨厌你的，」许惊秋哽咽了下，眼睛里积蓄一滩湿意，「就因为你成绩好了，我又从A班跌出来了，所有一切就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