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帆在对面笑她：「小朋友。」
酒足饭饱，代帆拍拍肚子突然发问。
「马上就毕业了，话说你们之后都想去哪啊。」
我帮着迟琰收拾桌上的残局，下意识跟了个：「北京啊。」
代帆感叹一声：「迟哥肯定也去北京，是不是？」
我抬眼，正好对上迟琰看过来的视线，眼神清澈而沉静。
他低下头，用餐巾纸把骨头渣扫进垃圾桶，手指修长白净，做起这些也赏心悦目。
「是啊，我也去北京。」
李晓竹大着胆子插话：「你成绩也很好啊，你不想去北京吗？」
代帆跟她又嘟嘟囔囔说了几句，逗得小姑娘又咯咯笑起来。
迟琰清完桌面问我：「去洗手吗？」
我点点头，小吃店的水龙头在外面，我跟着迟琰踏出去才察觉天色比来时暗了不少，冬天的夜晚总是漆黑漫长。
水龙头在室外冻久了，流出来的水很冰，我一边洗一边「嘶嘶」地抽气，迟琰笑了笑，我过会儿也觉得好笑，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一轮弯月高悬，光晕朦朦胧胧的，我和迟琰洗完手没急着回去，站在一起看了会儿。
他突然笑着扭头跟我说：「新年快乐。」
我讶异，提醒他：「明天才是新年。」
迟琰轻轻摇了摇头，「想当面说，明天就不能当面说了。」
他望过来的视线温温柔柔的，鼻尖冻得微红，眼睛却亮????????晶晶的，有星星掉进去。
「这样啊，」我弯了弯眼角，也对他道出一句：「新年快乐。」
14
华源高中办成人礼一向是五月中旬，各班积极筹备班服的时候A班也不例外，代帆作为班长老早就开始找文艺委员神神秘秘策划。
「安静安静！」代帆煞有其事拍了拍桌子，「你们到底想要哪种风格？学院风还是正装，给个准话吧各位大哥大姐！」
我乐呵呵看着，不参与。
成人礼有学生代表发言——其实就是我和迟琰，正装学校已经早早准备，我们不用跟班走。
好不容易摆脱校服放肆一把，即将高考的紧张心情有所缓解，大家都挺高兴的，李晓竹倒是跟我抱怨了几句，说12班的班服太暴露啦，不敢穿，又问我发言时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