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弈不服地叨逼叨:“你这是什么表情,又不是头一回吃你的口——”
“闭嘴。”江鹤苓冷声打断了他,同时回身抬手,枪口怼上了闻弈的脸侧,“不说话会死是吗?”
闻弈:“……”
“那我现在是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闻弈略略提起嘴角反问道,“少爷?”
江鹤苓似乎气得不轻,眸光愈发锐利,但闻弈却忽然瞥见他耳根浮起了一抹可疑的粉色。
再看他的冷脸,好像就不再是单纯的生气,更像是恼羞成怒。同时他还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潮湿玫瑰香,很软很甜,像诱人来品尝的蛋糕。
他眉梢很轻地挑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江鹤苓可能好像应该是……害羞了?又或是对他的信息素起了反应。
总之闻弈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愉悦情绪,目光巡视着江鹤苓裸露出的皮肤,想要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羞赧。然而江鹤苓没给他机会,用枪口推了他一下,甩下一句“滚出去不然迟早毙了你”就转身走了。
闻弈当然没有老实滚蛋,现在江鹤苓就像一只外厉内荏的炸毛猫,对闻弈这种天生爱犯贱的人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将地上的蛋糕盒子捡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又拿纸巾把散落的奶油擦干净,一抬头,忽然发现江鹤苓在看他。
目光中透出一种少见的柔情,看得闻弈心头一动,神思恍惚了一瞬。
其实江鹤苓看了他有一会儿了,从闻弈开始捡起他打翻的蛋糕盒子开始。
老实讲,在江鹤苓的印象里,闻弈恃才傲物,逞强倨傲,武力值虽然很强,但行事却透着粗鲁和草率,不是个会细心照顾旁人的人,所以看到他收敛锋芒“收拾残局”的时候,江鹤苓有一瞬间的恍惚。
莫名其妙的,他看出了几分温柔,好像这家伙除了话多,也没那么讨人厌。
但很快他就收敛了思绪,并且认为这是信息素的蛊惑,是他在激素作用下出现的错觉,所以在两人目光相触时,江鹤苓立刻冷漠地吐出一句:“还不滚。”
闻弈:“……”
“滚去哪?”闻弈瞥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色,“这么晚了,我也要睡觉的,赵医生这里可没有其他房间了。”
江鹤苓:“……”
江鹤苓无言以对,俯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什么东西,挥手朝着闻弈的方向扔了过去。
“贴上,闭嘴。”
闻弈眼疾手快地接住,看到那是一枚阻隔性的抑制贴,他明知故问:“贴嘴上啊?”
江鹤苓没有理会他无聊的玩笑,冷冷地逼视他,让他贴上抑制贴。
能咋办,闻弈只能听话,乖乖地把阻隔抑制剂贴在了自己的腺体上。
“这样可以了吧,我现在很清醒,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江鹤苓不置可否,兀自躺到了另一张没人睡过的单人床上,背对着闻弈的方向。
靠窗的那张床,已经被整理过,看不出昨晚被狠狠蹂躏过的痕迹。闻弈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躺在了那张床上。
室内变得安静,窗外隐约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月上枝头,朦胧的月色如纱一般从窗户投射进来。
闻弈嘴里蛋糕的甜味还没消失,清晰地昭示着他方才的“莫名其妙”,看着江鹤苓的后脑勺,脑子里又开始浮现方才江鹤苓看向他的目光。
那种迷离的,带着点柔情的目光。
闻弈承认,他当时心神荡漾,甚至突生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但很快就在那句“还不滚”里烟消云散。
现在躺在这张床上,鼻息间流窜的潮湿玫瑰气息和琴酒信息素混合的气味,又拉着他忆起那场情事中的情动。
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在涌动,猫爪子似的挠着他。
随情绪骚动的信息素在抑制贴的阻隔下逐渐安静,闻弈却莫名地开始烦躁。
这种烦躁在昏昏欲睡之际,听到窗外此起彼伏的引擎轰鸣声时达到了巅峰。
一声声拉长的轰鸣,是他熟悉的摩托疾驰的声响。
拉长的车灯一下下从窗户上闪过,然后尽数停止,照亮了陈旧的天花板。
一墙之隔外,十几个手持铁棍的alpha相继下车,在光头alpha的带领下,朝着医院围来。
闻弈睁眼没一会儿,余光便瞥见玻璃窗外飞来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不明物。
“啪——”
玻璃窗应声而碎,闻弈迅速翻身跃起,跳到另一张床上,用身躯将江鹤苓护在身下。
而同样清醒过来的江鹤苓也正好直起上身,就这么撞进了闻弈的怀里。
窗外灯光闪烁,他们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第20章 他很厉害,不会输
室内虽然光线昏暗,但足以让江鹤苓看清闻弈神情,看清他深邃眉眼中的专注与情动。
“别怕,有我呢。”他说。
江鹤苓:“……”
谁怕了?
随着江鹤苓垮下脸,眼珠瞥向砸在床尾的石块,两人间短暂的暧昧涌动顿时消弭无踪。
方才打破窗户的玩意儿,就一破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