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奇地问,“怎么没跟少爷和他的朋友一起玩儿?都是熟人。”
“谁说的?”苏釉抿了抿唇,将果盘接过来,忍不住再次往四楼看了一眼。
这一次,他看到窗前有人影闪了一下,黑色的衬衣,像是路桥的风格。
苏釉抿了抿唇,将手心里冰凉的果盘笼了笼。
五一三天假,路桥的同学和朋友们过来玩儿。
这些人苏釉大部分都认识,无非就是谭淞,郑铭,严鹤炀还有辛免这几个人,不过今天却多了几个新面孔。
据说都是路桥他们龙大的校友。
本来也没什么,他们的相处方式也并没有因为多了几个人而产生什么变化。
在家长眼皮子底下,是一个赛一个地乖。
也因此,桑晴怕他们放不开,早早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上了楼。
苏釉和以前一样,坐在路桥和辛免之间。
前段时间,他听说辛免和严鹤炀谈恋爱了,桑晴还担心颜家会看不上辛免的出身,与严太太通电话时,还特意开玩笑说,路家算的上辛免的半个娘家。
“免哥,”苏釉趁别人喝咖啡聊天的间隙凑过去和辛免悄悄咬耳朵,“恭喜你。”
辛免的一听耳根就红了,侧眸瞪他一眼:“才几岁?不好好学习整天在想什么?小心我去找桑阿姨告状。”
苏釉笑嘻嘻的,刚要再问,就听路桥在自己身侧慢悠悠地说:“他的成绩没问题。”
又笑着补充:“这事儿他还是从我妈哪里知道的,你找谁告状去?”
“你们三个在说什么云里雾里的?”郑铭听了一耳朵不干了,“全世界都知道你们胜似亲兄弟行了吧,今天我们来者是客,不准排外,今天我们来者是客,快把小秘密都交代出来。”
“没什么。”因为还有几位别的校友在,路桥就笑着把这事儿给压了下去,“辛免在赶柚柚去学习。”
“我们柚柚还用学习?”郑铭立刻道,“上次不是考了第一吗?”
又对苏釉说,“柚柚,别听他们的,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签了哥的公司保证大红大紫。”
“那不行。”苏釉说,一双眼睛弯了起来“我哥不让。”
“你管他。”郑铭说,“我也是你哥,你到我家来,我家那么多饭店,一准儿比跟着他吃得好,瞧着你瘦得……”
“郑铭……”路桥说。
“行吧。”郑铭颇不甘心地往后靠了靠,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那就听你哥的好好学习去吧。”
郑铭总是这个样子,苏釉早就习惯了,看他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我等会儿就去。”苏釉说,看到路桥面前的水杯空了,便起身去为他哥接了杯水。
他前后离开了也就一分钟,可回来时自己的位置就已经被其中一个生面孔的男生给占住了
那男生长得很好看,和辛免坐在一起甚至还更亮眼一些,他握着手机给路桥看,两人凑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釉没说话,沉默着将水杯放在了路桥面前,靠近的时候,他看到男生屏幕上铺满了俄文,似乎正在问路桥一个翻译方面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苏釉心里莫名变得很不舒服。
而在看到那个男生动作像是十分亲密地低头,将路桥肩头被大贝染上的那根狗毛吹掉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变得更加明显。
虽然路桥立刻就往旁边闪了闪,避开了那个男生的动作。
其实不是第一次,苏釉很失落于自己为什么会比路桥小了七岁。
恰恰错开了他们的小学,初中,包括还未读的高中和大学。
以至于,他身边总会有些人是他不知道或者没听说过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想要一直一直可以和路桥并肩而立。
可事实上,他却总是落后他那么多。
“哥,”他将杯子放下,“我上去复习了,顺便带点点心给阿姨。”
“嗯。”路桥偏头看他,含着笑的目光安静而专注,片刻后才道,“去吧。”
苏釉便用小碟子取了些点心,端着上了楼。
路潍州被抓后,二楼就只剩下了桑晴一个人在住。
但好在她平时就喜静,想开后倒也不觉得孤单,尤其,她还有苏釉,还有路桥,还有父亲……
人生也并没有最初想象的那样不完整。
而时间越久,她对往事就看的越明白。
对于路潍州以前那些表面温柔和善,但实际暗藏机锋的话语也看的越来越透彻。
她没有再觉得不幸,相反,她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
能在未被路潍州吃干抹净前就脱身而出。
否则的话,她没有办法想象那种景象。
苏釉上来的时候,桑晴正靠在她小会客厅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看书。
见他进来,她将书道口着放在旁边的小圆几上,笑吟吟地坐起来:“柚柚怎么没在下面跟哥哥玩儿?”